清楚,自从父亲入狱,小姑一直有事瞒着她和她妈,但肯定与父亲有关。一看到
小姑出现在楼道尽头,萍萍立刻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梁欣,说道:「小姑,我
妈一会不见你就叨叨,现在刚睡着,我就来了……」梁欣爱抚的打量着日益消廋,
稚气末退的侄女,撩了撩萍萍前额的头发,轻轻一笑:「别怕,有你小姑在,天
塌不了!不过,你妈有病,啥时别叫她知道……先回,完了姑对你说。」俩人手
拉手的向病房走去。
【三十六】
没过两天,梁欣就从蓝天餐厅李姐那借了三千块钱,先安置好嫂侄娘俩,千
叮咛,万嘱咐,叫萍萍照顾好她妈,然后,怀揣楚斌写的材料,登上了北去太原
的火车。
用日新月异形容改革开放后的太原,简直恰如其分。街宽了,楼高了,车多
了,人富了,梁欣惊讶的看着这座日益繁华的城市,顿觉天高地阔,心情舒畅。
下了汽车,她靠着边走边问,边问边走,最后,快到黄昏,才在城外的省劳教厅
家属院,找到黄玉树家。
黄厅长不在,黄奶奶到她闺女家去了,也不在。但常姨和英子都在。一见面,
英子与梁欣,久别重逢,喜笑颜开。常姨待小姊妹俩亲热够,寒喧完,吃完,喝
完,才坐到沙发上,询问梁欣来太原的事。这位和蔼可亲,风韵犹存的女公安,
看完了这些声泪俱下的申诉材料,马上拍案而起,她很快拨通了省公安厅主管督
察黄玉树战友温少敏的电话。而后,坐回座位,喜孜孜的告诉梁欣:「妮子,你
这事很典型,也很特殊,它不属于你黄叔管,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替你办妥。
明天是礼拜天,我同温处长说好了,你带我的信去,好好谈谈,他一定会帮你!」
第二天,梁欣带着常姨的亲笔信,按照常姨指引的路线,真的去找了温少敏,
但姑娘作梦也没想到,为了兄长,为了心上人,她又一次违心的牺牲了自己。早
晨八点,温少敏的家门外厅着一辆乌油乍亮的「桑塔那」,一个打扮时髦,衣着
新潮的细高个女人,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她年纪二十四五,苹果脸,烫发头,高
鼻梁,大眼睛,大腿丰满,小腿细长。一身葱绿色的无袖旗袍,将她那圆圆的屁
股,硕大的乳房,显露的维妙维肖,淋漓尽致。
「老温,老温……」随着呼唤,一个中年男子,翩翩而止。黑黝黝,胖墩墩,
秃顶头,络腮胡。鼻小嘴大,眼似铜铃。腰长腿短,五大三粗。腆起的将军肚,
把上衣顶的老高。一出门,扭头发现了快到跟前的梁欣,「哇!」莫不是仙女下
凡了吧!这妮子,瓜子脸,不肥不廋,丹凤眼,不大不小,面色红润,秀发披肩,
衣着得体,举止文雅。她既不失大家闺秀的腼腆风范,又能显出山野村姑的豪迈
气质。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温少敏没待梁欣开口,大嘴一咧,两眼一眯,高声笑道:「你就是梁欣吧?
刚才常珊给我打电话了,你的事,你叔一定办,一定办!先上车,有啥事,车上
说。」他拗口的普通话里仍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忐忑不安的梁欣上了温少敏的
汽车。她眼往窗外,思绪重重,是喜?是忧?是褔?是祸?前景难料。不过,从
登上北去火车的那一刻,梁欣就想过,只要能洗掉哥哥的冤屈,什么罪都能受,
包括死在内。
上车后,相毛丑陋的温少敏,先让梁欣拿出材料,装模作样的边看边问。同
时,那毛绒绒的大手,在梁欣那穿着绸质裤的大腿上来回抚摸。梁欣想躲,但妮
子挪一挪,老温挤一挤,直挤的梁欣没地方退了,他的大腿紧紧贴在梁欣的软肉
上,软绵绵,热呼呼,弄的她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时而靠近嘴里喷出的酒气,熏
的梁欣直想吐。
前面开车的女人,从反光镜里越看越恶心,不由的说:「温骚,那么多地方,
你为啥专挤人家女子,瞧,你快把人家挤成柿饼啦!」温少敏扶了扶架在鼻梁上
的眼镜:「婷婷,你正经点好不好?」话虽这么说,还是朝一边挪了挪。并随口
答道:「这妮子,常天没大没小,这又不是在家里!」婷婷哈哈大笑:「温骚也
会正经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汽车出城,温少敏与婷婷换了位置,婷婷与梁欣坐到了后面。婷婷:「梁欣
姑娘,你真想叫老温帮你哥申冤吧!」梁欣点了点头。婷婷:「你晓得他吗?温
骚是咱省厅出了名的采花大盗,你别给他钱,那办不了事,要想办事,现在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