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灯灯狡黠地笑了笑,顺着竿儿往上爬,“晏哥都这么说了,我电吉他弹得更好,不如让我…”
晏闲打断了他的话,“先在这儿拉几首,我再考虑考虑。”
说完他转身推开门进了屋。
徐灯灯眼里那点光暗了下来,撅了噘嘴,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角度呼了口气,又拉了起来。
小时候学二胡,每天都要练,不停地重复重复再重复,为了不出差错,一首普通的练习曲每天要练上许许多多遍,这期间,手指受过伤,生气时也摔过琴,可是后来还是捡起来继续练。那时候那么难熬,拉个稍微欢快些简单些的曲子就是苦中作乐了,现在拉起来驾轻就熟,回想起以前那些难熬的日子,竟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一曲又罢,周围的喝彩声越来越多,不知不觉竟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了。
徐灯灯鲜少带着二胡街头表演,自从组了乐队,他便和呼兰他们在一块儿,抱着他的电吉他不撒手,现在看见这情况也稀奇的不行,一个扎着小辫儿裹着厚夹克的大叔偷偷凑到他跟前。
“嘿,我看你二胡拉挺好的,仙鹤的常驻?”
他看上去偷偷摸摸的,徐灯灯皱了皱眉,“不算吧,只是一打杂的,老板不愿意叫我上台。”
那人一听面露喜色,高兴的不行,“那好啊,你唱歌怎么样?我那儿也是个酒吧,就在对面,你去吗?”
他指了指河对岸那家酒吧,徐灯灯眯着眼一瞅,“妄尘?”
那大叔裹着夹克跺了跺脚,嘴巴呼出来一串白气,“对啊,就那家,这是我名片。”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他,“工资只多不少,你考虑考虑,有意向的话联系我啊。”
徐灯灯愣了愣,那大叔挤了挤眼睛,没等徐灯灯反应过来,就拍了拍他肩膀走了。
“哎…”徐灯灯刚想叫住他把 名片还给他,就听见后面有人说话,“怎么了?”
是晏闲的声音。
他看了看那走远的大叔,叹了口气,把那名片悄悄塞进口袋,“没怎么。”
那张名片被他攥的shishi软软,下班之后,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膀,打了个哈欠,涌上来一股子乏意,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
一辆车“嘟嘟嘟”在他身后按着喇叭,直到晏闲拽了他手腕把他拽到身后,他猛然惊醒。
“这么困,走着路怎么都能合眼?”
徐灯灯嘿嘿嘿摸了摸脑袋,“谢谢啦,这不没注意嘛。”
晏闲看他一眼,松开他手腕,抄进大衣口袋,说了声:“跟好。”然后扭头继续往前走。
徐灯灯回到家里也醒了,趁着晏闲兴头在,他实在憋不住,问晏闲:“晏哥,我真的不能在你店里唱歌吗?”
晏闲有意逗他,挑了挑眉说:“我说了,让我考虑考虑,怎么,拉客拉烦了?”
第十一章
人生如戏啊。
换做是之前,他绝不会想到,他来到西平,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在酒吧门口拉客。
徐灯灯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从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张名片仔细翻看。
那名片上烫金的两个字,李晨。他翻来覆去烦得很,索性把那名片扔到床头,蒙着脑袋睡了。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晏闲每天都让他在门口拉二胡,开始还算一切安好,后来方圆酒吧那儿按捺不住了。
方脸看着徐灯灯拿着把二胡在他跟前晃悠,越来越心烦。
“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抽了口烟,将烟头在台阶上按熄随手一丢,摆摆手喊着自己身后俩兄弟,“走,教训教训那小子去。”
徐灯灯眼前多了个人,将他眼前的光挡的严严实实。
“哎,你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一天天在这儿拉什么二胡,又难听又扰民知不知道?”
叫“方脸”的男人骂骂咧咧走过来,二话不说,掀了他的琴箱,用力推了徐灯灯一下,徐灯灯没想到他上来就动手,没防备,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一首曲子还没拉完,猛地一下被打断心情自然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徐灯灯皱了皱眉,撑着地站起来,“你怎么又来找事儿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动什么手啊。”
他撸了撸袖子,揉了揉刚才被推倒时按在地上弄得有些发痛的手指关节,那“方脸”不知是哪里来的地痞无赖,最会胡搅蛮缠,“我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你小子怎么还是不懂看别人眼色?”
徐灯灯火气也上来了,“我在仙鹤酒吧门口,凭什么看你方圆酒吧的脸色?”
方脸一拳捶在他胸口,力气大的叫他后退了好几步。徐灯灯连续几日被晏闲安排在门口拉二胡心情本就不好,拉的曲子也悲怆,见状脑子一热,也一拳打了回去。
“我`Cao…”方脸也是没料到这小子瘦瘦巴巴,打起人来倒也不手软,他那群兄弟见状也围了过来,几个人打成一团,吓得围观的人全跑了。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