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灯灯问:“你想骗我上床?”
晏闲说:“我想骗你恋爱。”
恋爱?两个男人?他和晏闲?
徐灯灯五雷轰顶,脸“蹭”地一下变得很红。
晏闲问:“酒劲儿这么大,现在还上头?”
徐灯灯木然地点点头,“是有点儿,那什么,天儿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他转身想走。
晏闲抓住他手腕说:“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徐灯灯脑子当机了有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闲扯过去在唇边印下一个吻。
他头发上的水滴在晏闲的深色睡袍上,打出一片更深的洇痕,晏闲的唇温暖干燥,仅仅贴了一下旋即就松开了他。
经不起撩拨的小处男甚至都没来的及感受,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晚安。”晏闲说。
徐灯灯懵了,同手同脚地回了房,关上房门靠着门板滑下来,咂摸了两下嘴巴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
嗯?他这是被告白了?
不对啊,他上初中的时候隔壁班小女孩儿给他告白还情真意切地写了封情书呢,晏闲啥也没干给自己买了个小恐龙内裤他就从了?这不是欺负自己反应慢吗?
这天夜里,他躲在被窝里,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个网页,跳出的小图吓得他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了,妈耶,贼鸡儿刺激。他耐着性子看的面红耳赤,晚上翻来覆去地全是白花花的rou`体在床上翻滚。
这种东西只有在中学和同学逞强吹嘘的时候他才看过,他自小长得好看,不乏有许多人喜欢,但他一根筋,机灵全用在了别的上面,硬是凭自己的本事单身了二十多年,记得高一那年,班里长得最漂亮的女生是个学霸,性格刁蛮,却总爱主动给他讲题,温柔又端庄。别人说班花喜欢她,这傻子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莫要玷污人家姑娘纯洁的思想。”结果话刚说出口第二天就在桌洞里摸到了那姑娘写的情书,他抓耳挠腮,言辞恳切回了一封说:“课代表,你题讲的真好,我很佩服你。”人家想和他谈恋爱,他却只想和人姑娘讨论数学题,那姑娘气得跺脚,从此再也没给他讲过题。
他的恋爱经验少得可怜,但他此刻缩在被子里一想到刚才那个吻就脸颊发烫,他裹着被子像个蚕蛹一样不停翻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不成还真叫茉莉给说对了,晏闲真的对自己图谋不轨?他不是前几天还说自己长得难看吗,现在这是哪一出?他亲自己做什么,他要谋害我?他喜欢我?他要玩弄我?
他被自己的脑洞给惊着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儿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吃早餐。
一看到晏闲他条件反射性地挠了挠头发揉了揉眼睛拽了拽衣服,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
晏闲老神在在跟没事人儿一样,吃饭,洗碗,打开电视。
徐灯灯憋不住了,问:“你昨天说要和我搞对象?”
晏闲把眼神从新闻上转移到他身上,说:“是。”
徐灯灯撇了撇嘴,“你骗我说李晨不是个好人喜欢在外面乱搞。”
晏闲说:“他的确不是,一年前他路过我店门口三碰两碰搞碎了我辛辛苦苦养的绿植。”
徐灯灯:“……”
晏闲一本正经道:“他没有我好,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很好的。”
“比如?”
“比如昨天的小恐龙内裤,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条。”
徐灯灯打了个寒颤,退了两步,“这个就不必了。”
晏闲站起身,“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
徐灯灯挣扎了两下,犹犹豫豫地说:“我是直男。”
晏闲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到桌上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想起那天他偶然在他手机上看到的内容,颇有意味地笑了两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其实你可以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看轻你,谁没有段过去呢?”
徐灯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现在直男的地位这么低下的吗?
他深呼了一口气,心跳的有些快,他攥了攥自己的手心,把汗全擦在自己裤子上,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问:“那你不会也打我吧?”
这个“也”字让晏闲挑了挑眉,心中有些讶异,他回忆了下呼兰的模样,他和呼兰是高中三年同学,关系向来不错,虽说这几年呼兰搬到桐城了,他们没怎么联系过,但他对呼兰印象也算是极好的,否则也不会呼兰一开口,他就同意帮忙照拂这个素未相识的男孩儿。印象中的呼兰说话虽总是温温和和的,却也极有个性,是个值得深交的人,若不是他早早离开了西平,说不定他们早就成了莫逆之交,只是没想到他这两年在桐城居然养成了爱打人的毛病。
而徐灯灯此刻脑子里全是他妈和他爸吵架的时候,他妈拎着扫把把他爸往门外赶的场景。那时候他爸就苦口婆心地跟他说过,找对象要找个温柔的,千万不能找这三两句话说不上来就动手,说不给饭吃就不给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