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送粥,看着他喝完粥,便要走。
他见阿彻要走,抓住他的手不放他走,可怜兮兮道:“整日里也不见你的影子,如今我也不能修炼,就这些书陪着我简直闷死了,你能不能坐着陪我说说话。”
嵇彻道:“你若是不再那样发了疯似得修炼,我明日便将你的xue道解开。”
夏侯巽听到他要替他解开xue道,乐得发疯,双手合十,拜了拜嵇彻道:“多谢阿彻!”
嵇彻不欲与他多说,便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阿彻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嵇彻本性纯良,也不会演戏,夏侯巽便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许的逃避和慌张来。
他顿时觉得不好,拉住嵇彻的手,道:“阿彻,你为什么急匆匆就要走?”
嵇彻:“……”
他进一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嵇彻眉头一皱:“没有,你不要胡乱猜测。”
此刻的嵇彻就差把欲盖弥彰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夏侯巽才不信他,上前两步,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是关于仙书的事情对不对?”
夏侯巽的目光摄人,嵇彻一时间竟然不敢对其锋芒,只好放缓了声音道:“没有,你不要乱想。”
被他逼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还不肯说实话,嵇彻到底瞒着他什么??!
夏侯巽心中也没谱儿起来,心口突突乱跳,他用力抓住嵇彻的手,道:“阿彻,你就告诉我吧!现下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算修炼也不得安宁,没准儿还得走火入魔……求求你可怜可怜我罢!”
嵇彻听到走火入魔,低头看了他一眼,夏侯巽知道他心中关心,便晓得他定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轻轻引导他道:“是不是同我和仙书有关?”
嵇彻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良久,才艰涩地缓缓开口道:“仙书的前三重是所有修行者都可修行的锻体法门,练习之后便可以强身健体,伐筋洗髓……可是从第四重开始,便是纯阳之力,需要纯阳体质才可练习……”说道此处,嵇彻便不说了。
夏侯巽玲珑心思,又如何不懂,他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所以我不是纯阳之体,对吗?”
嵇彻看着他的目光似有不忍,道:“非但不是纯阳之体,且是极为罕见的纯Yin之体……”
夏侯巽急切道:“所以……所以,我便不能修炼仙书了,是吗?”
嵇彻道:“若是强行修炼,怕是只能修炼到第五重,若是强行往下修炼,非但不能进益,且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不用嵇彻说,这半年以来,他修炼仙书第四重,无论如何都毫无进益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原本嵇彻不告诉他是怕他伤心,他认识夏侯巽这一年多来,夏侯巽的种种境遇他都看在眼里,他太苦了,家破人亡,身中剧毒,经脉尽毁……如今千难万险好容易恢复了经脉,还没修炼两天,便因为体质相克的关系,从此不能继续修炼……
以前嵇彻想着,夏侯巽虽然是纯Yin之体,但还是能够修炼到第五重,等他修炼到第五重了,便有些自保能力,届时他再说,夏侯巽也能不那么伤心,可他却没料想到,夏侯巽整日无事,在床上闲坐瞎捉摸,竟然让他发现了端倪,如今被他逼问出来,倒是见他更伤心了……嵇彻悄悄看着他,十分愧疚。
夏侯巽听他说完之后坐在床边一语不发,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反应好似都变迟钝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自问这一生从未做过大jian大恶之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磋磨他?
夏侯巽心下恍然,不免自怨自艾起来,他幼年失护,被人送来白马山庄,后来义父被jian人所害惨死眼前,白马山庄也在一场大火里化为灰烬,护送蜃云图去晋国,路上重重艰险,眼看建康近在眼前,蜃云图却被他弄丢了,自己落下一身伤,长途跋涉去治病,医生死了……好容易千辛万苦治好伤,满怀希望的想要修炼……结果他体质相克无法修炼……老天爷为什么要逮着他一个人坑……
为什么,为什么他必须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他心中燃起希望,老天爷都要兜头给他泼一盆凉水浇灭……这一年来,他被无数人践踏,历经千难万险,到头来所求还是全部幻灭……难道他天生就应该被践踏,被轻视,难道他天生就是弱者,应该如同蝼蚁一般苟延残喘?凭什么!!!!
夏侯巽的太阳xue突突乱跳,他的眼眶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天命算个屁?!这世上的人是有高低贵贱,可凭什么他就应该做蝼蚁,任凭磋磨!
夏侯巽双目赤红,隐隐有入魔之相!
从今之后,他不信命,只信他自己,只信力量!!!他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强大到将狗/屁命运踩在脚下!!!
嵇彻看他神情恍惚,眼含怨毒,突然心中一惊,刚要拍醒他,却忽见夏侯巽爆发出癫狂的大笑……
入魔之相!!!嵇彻心中暗道不好,闪电出手将他打晕,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将他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