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天/衣教,但他又不敢问,于是只能委屈巴巴地跟着夏侯巽走。
夏侯巽将他带到那糖油果子的摊位上,让温夜行给他买了一个糖油果子。咬了一口,他就皱眉,没有上次和嵇彻一起吃的甜。
温夜行见这混世小魔王皱眉,心提起来,却见他将糖油果子递给温夜行道:“不好吃。”
温夜行委屈巴巴地看着那糖油果子:“……”
“不好吃递给我,这是几个意思,是让我吃了别浪费?可老子不喜欢这些甜腻之物啊!”但他只敢在心中悄悄腹诽,并不敢说出来。
此人行事颇为邪性,若是不吃,不知道他又要闹出什么玩意来整他,正要视死如归地吃那油腻果子,便听到旁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阿娘,宝儿也要吃糖油果子。”
温夜行如获大赦,赶忙将那糖油果子塞在那小孩的嘴里,小碎步跟在夏侯巽身后离开了。
益州人好茶,因此石井街坊茶肆林立,茶馆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最适合探听消息,来这里的人品茶在其次,关键是探听消息。夏侯巽脱离世事已久,便想来这茶馆打听些江湖事,因此便让温夜行带他来了益州最大的茶馆——茗烟楼。
两年前,夏侯巽和嵇彻离开建康的时候,南边晋国广发英雄帖打听蜃云图的消息,听说谢安还托人去江湖百晓生玄机阁的知无涯跟前打听,但知无涯没有给出答案。
许多人猜测知无涯是不想玄机阁介入两国之争,所以才不肯说,因此这蜃云图只能靠两国自己去找,如今已过两年,不知道蜃云图收集的如何了?
两人点了一壶茶,夏侯巽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怂包,问道:“此番我奉命来找蜃云图,你可知什么笑道消息。”
温夜行板着一张苦瓜脸,道:“公子啊,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如今这秦晋两国多少江湖高手眼睛盯着蜃云图,就连玄机阁也不敢介入,我不过区区一个江湖群众,你竟然问我,是存心拿我消遣不成?”
夏侯巽点点头,表示就是消遣他,继而道:“本座久未出天山总坛,若不是瑶光办事不利,教主又怎会派我出马。此次我打算先去晋国一趟,晋国有什么重要消息,你只管说出来。”
温夜行面带愁容。
夏侯巽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个茶杯,突然茶杯就在他面前化作了纷纷扬扬的齑粉飘落下来。
温夜行看见眼前的一幕,马上坐直了身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滔滔不绝说出来:“眼下秦晋两国都派出大量人力去寻找蜃云图,如今晋国得其二,北朝亦然,只不过……”他鬼鬼祟祟地四下里看了看,仿佛怕别人偷听似的,然后凑到夏侯巽耳边道,“白马山庄庄主的儿子夏侯珏入了晋国就被封了侯,原因至今扑朔迷离……江湖上人人都在猜测,上次听我道上的朋友说,这夏侯珏被封侯的原因是因为他是曹家的后人,是这天下唯一能将这蜃云图复原的人,如此算起来,晋国得的便宜肯定大于秦国了。”
说完之后,他观察着夏侯巽的表情,却发现他但笑不语,温夜行思及他是天/衣教的人,便察言观色拍马奉承道:“不过晋国虽有夏侯珏,但神教英杰辈出,而晋国江湖都是些乌合之众,萤火岂敢与日月争辉,我看这蜃云图迟早都是我们神教的囊中之物。”
说完之后,他悄悄窥视夏侯巽,看看自己这马屁拍的是否到位,可眼前这位小爷全程都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得人越来越汗毛倒立头皮发麻,温夜行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这位爷啊!
说话间,忽而听见正中间一桌茶杯落地的声音,一声粗嘎的声音喝道:“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拿到这里来现眼?!”
茶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中间一桌上,一个微胖的男子拍案而起,他们一桌共三个年轻男人,站着的那个是右边的人,身着蜀锦长衫,是个商人打扮,左边的人身着短打,瞧着是个武人打扮。
真正有来头的人是中间的人,只见他头戴和田白玉冠,着白衣,那白衣为锦缎制成,泛着银光,夏侯巽只看了一眼,便识得那是晋朝有名的落月锦,一匹抵十金,只供南朝皇室。但观眼前之人长相,鹰鼻高眉,颌骨硬朗,长相倒有些似羌人,应该不是南朝世家出身。这落月锦虽然名贵,但散落几匹到民间也未可知,只是拥有者恐怕都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之人罢了。
小跑堂见状忙跑到跟前,道:“这位大爷,小店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若是不喜欢这茶,小的给您换一壶便是。”
那微胖商人模样的人直接撕扯着小跑堂的领口将他提起来,横眉竖眼道:“我们尊使难得过来一趟,贵人踏你们这贱地,你们不好生招待,反而坏了他老人家的雅兴,这是换一壶茶能了结的吗?”
小跑堂一看便知他们是来找茬的,但观其衣着华贵,面相凶恶,不敢顶嘴,只好委屈默不作声。
这时候,专门侍茶的茶博士从旁过来,将一个盒子递给那商人模样的人,赔笑道:“小跑堂眼拙,得罪了汪堂主,还请您海涵。这盒子里是今年新来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