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边扑上前去,没想虚生轻飘躲开,他气急吼说:“你再不给,我拉你一块儿死得了。”
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虚生憋住忍不住要扬起的嘴角,凑到瓶口细闻解药,忽地双眸一眯。他掌心瞬间紧捏,指缝中渐流下晶莹ye体,细碎的瓷粉随风散去。妙手空空儿见此景,目瞪口呆,当场腿软就给虚生跪下了,很快他回过神,叫嚷着要去掐虚生脖子。
“你个死秃驴,我要死了,你也别想活成!”
花星楼赶紧拦住妙手空空儿,目中投去疑惑,似又有些明白,含笑调侃道:“不就骂了你两句,至于不给人活路吗?”
“我像是这般小气的人么。”虚生抽出暗袖里的帕子,仔细擦赶紧手上药渍,徐徐解释:“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哪那么天真呢,信莲心慧姬会给你解药?我这是在救你的命。”
妙手空空儿并非不识好歹的人,闻言当即回过味来,唇色发白地问:“那这是什么?”
虚生再三确认巾帕上的味道,冷笑道:“醉生梦死。”
妙手空空儿止不住地手抖,后怕道:“没诓我?”看着虚生面无表情的神色,笃定又怜悯地朝自己看来,妙手空空儿再没怀疑。他的脸色愈渐涨红,心口惊怒交加,憋了一嗓子话,紧接着又是一番痛骂,咒骂的内容反复多样,恨不得老天爷伸耳听到,好让莲心慧姬被折磨,死上多回,解他心头之恨。
花星楼松开手,发现虚生十分淡然,丝毫没为妙手空空儿着急,遂道:“你素来爱制毒,这毒.药可有解药?”
虚生瞧着人可怜,所以也没再逗趣空空儿,正经回道:“解这毒不难,可找解药的药材非常麻烦。我想隐世山庄里应该也没藏各种□□的药庐,估计一时难凑齐需要的药材。”
大方地掏出水无宫腰牌交给妙手空空儿,花星楼淡笑说:“你拿这块牌,即刻赶路去水无宫,那里自有能为你解毒的人。你大可放心,那人脾气虽古怪,性子比那千年寒冰还冷,但见到这块牌子,便定会救你。”
正感动间,妙手空空儿又觉手里被塞进个宝相花雕纹的紫檀木小盒,又听虚生道:“里头是颗玉琼生。此去水无宫,若连夜赶路的话,应该五日足以。你过三日后服下,玉琼生能压下半月毒性发作,想来足以让你撑到解药制成那日。”
虚生思忖片刻,又添上两句,絮絮嘱咐:“你暂且退隐江湖吧。毒结后,这阵子也别出来,等莲心慧姬的事解决了,那便随你怎般闹腾。”
江湖流血不流泪,可这会儿妙手空空儿管不了丢人与否,红了眼圈,紧握住虚生的手,“以后我绝对不在你忙时挑事非,定找你空闲时,再来捣乱。”
明知狗嘴里难吐出象牙,虚生还忍不了翻眼哼笑,见空空儿把玉琼生藏得严实,没机会拿回丢了喂狗。
性命忧关,耽误不得时间,花星楼瞧空空儿蹬脚要离开,连忙出声问:“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们,莲心慧姬是谁吧?”
妙手空空儿停住立在墙上,回头说:“我那晚确实在山庄里把星宿剑谱交出,来取剑谱的那人身着山庄里婢子的衣衫。而且只是普通洒扫丫鬟的衫子,绝非各院馆里有头有脸的,应该连三等丫鬟都算不上。”
没打听出有用消息,虚生接口问:“长相可还记得?”
妙手空空儿与那婢女见面时,恰好夜黑风高,那女子又藏在树荫中避开月光,本就没看清。他努力回忆好半天,眉眼几乎要皱成一条缝,最终摇头道:“叫你失望了,她的相貌实在平常的很,毫无特色。你现在就是让山庄里的婢女全站我面前,恐怕我也指认不出来。”
遥望远去的身影,花星楼嘴唇微动,“你怎么看?莲心慧姬这些年难道躲在隐世山庄里头?”
“不可能。”虚生果断反对这说法,当机立断道:“山庄里的婢女虽说众多,但每个人每日都要各司其职的忙活,何来时间在江湖走动。而且你若是她,会用乔装的身份去见空空儿?”眼角瞥看眼门外,他冷笑着开口:“何况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会屈尊当个婢子潜伏在山庄里。”
花星楼赞成地颔首,用折扇敲击着掌心,满目笑意揶揄道:“看来这回,得无功而返了。”
越想越觉心烦,虚生轻捏鼻梁叹气,“雍慧那我也有试探过,没问出什么消息来。”
“多情公子这合欢斋主当的,还不如丁子胥知道的多。”
虚生依着莲心慧姬的心思细想片刻,了然一笑,“他啊,表面上看似风光,其实是让莲心慧姬推出来的靶子。瞧这样子,莲心慧姬应该并不信任他,所以事情基本全交给丁子胥去办。”
这方是个极偏僻的小院,平日里要几天才有人来打扫一回,又因为院子离江畔湖边甚远,所以静谧地几乎能听到所有细微的声响,更别说脚踩在铺地枯叶的沙沙声。
花星楼眼睛盯住半掩的院门,玩笑道:“说不准是莲心慧姬疼惜他呢,所以这些造孽的事,没让他去做。”
虚生抿嘴一笑,张口要请躲在院门后的人,却先听道一声轻唤,“母亲?”怀明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