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明墨看不下去虚生的残忍折磨,心想肯定会有合欢斋人来给女子个痛快,所以这么说,可他似乎听出虚生努力克制的兴奋,疑道:“怎么?”
“没有,就觉得你太好心。”虚生迅速调整语调,佯似不满道:“轻易放过她。”
怀明墨看不到女子对虚生投去的恨意,还以为虚生想使坏,又强调说:“不许你找沉香来插手。”
虚生暗暗窃喜,恨不得立刻拉怀明墨走,表现得可怜兮兮道:“没意思,走。”
女子原希望怀明墨能仁慈的一刀结果自己,没想会是这般情况,她如烂泥般躺在地上,努力抬起下颚,绝望地看着怀明墨和虚生远去,身影渐小,消失在黑夜中,心慢慢冷透。
没人会来,没人会给她个痛快,因为任务失败,等待她的只有被幽欢盅折磨致死。
自从太子外府回来后,虚生明明没查出多少有用的线索,可是心情却是格外畅快,连对待自己都格外热情,怀明墨思前想后没弄明白。他原以为是虚生背里让沉香动手折磨人的原因,但问过沉香发现她也全不知情。
“这两日有什么好事发生?”怀明墨三天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
哪知虚生打哈哈道:“没啊,觉着你好,想好好待你。”
“……”怀明墨无言以对,只好在心里把虚生猪鸭鸡狐狼猴各种禽兽骂了个遍。
第99章 第99章
太子案刚完结,孟帝转眼让内阁拟了份圣旨,玉玺稳落明旨,次日北孟同贺沁部族和亲的喜事便昭告天下,得此殊荣的公主自是早已内定的永安公主。永安公主还在禁足,得知此事不顾孟帝命令,哭喊着冲到御前,求自己父皇能开恩。而孟帝这时正陪着卫夫人,跟福乐公主在院里玩捉迷藏,这副天lun之乐的景象深深刺痛永安公主的心。
那日永安公主像是发疯似得全不顾身份,对着福乐公主、卫夫人,甚至是孟帝破口大骂,话语极其难听,直把得讯赶来的刚至妃位的静妃吓到。
如今宠冠六宫的绾心,平常对孟帝都是哄着的,偶尔耍个小性子,也不过是添些房中乐趣。孟帝哪里见过这等市井泼妇样,当场怒火中烧,一巴掌打在永安公主脸上,立时永安公主脸颊高高肿起,被打得找不着北。
“把公主给我关起来,让嬷嬷严格管教。静妃,若有下回,严惩不贷。”孟帝背手而站,冷眼看向被嬷嬷架住的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没想到会如此,更没想自己会失控,她的眼泪漱漱滴落,嘴里呢喃:“父皇,你不要儿臣了吗?”
福乐公主从小被保护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孟帝,在她眼中的宫里一直是父慈兄友,所以怕的拉住孟帝的衣袖,小声嗫喏:“父皇?”
孟帝摸了摸福乐公主的额发,轻轻推福乐公主的后背,“刚还嚷着要吃点心,还不去。”
福乐公主还是小孩子心性,马上欢天喜地跟卫夫人进殿,走时回头看了眼永安公主,发现她正目光狠戾地看向自己,福乐公主躲进卫夫人手臂下,跟了进屋。
等福乐公主进了殿后,孟帝立刻收回慈霭的目光,冷眼看向永安公主,漠然道:“瑜宁,就是死,你的尸身也得嫁到贺沁去。”
“父皇,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永安公主凄厉嘶叫,墙角的乌鸦被她叫声惊吓,嘶哑的哇哇乱叫,挥翅飞走。
孟帝大臂一甩,再无别话转身往永康宫里走。
消息传到季家后引来长久的静默,公主和亲的结局是可料见的,非死即弃,就算北孟将来吞并贺沁部族,永安公主回京师,也不过是得表面的安抚,结果好些会嫁给不得宠的朝官有爵之家,更多的则是青灯古佛为伴。
沉默良久,虚生朝李如作揖,淡淡问说:“李公公可知公主远嫁的日子?”
李如见虚生客气,诚惶诚恐地回礼,“订在半月后。”
虚生仍是礼数周全,“多谢公公。”
“国舅爷折煞我了,您知道娘娘身子不好,且这事也不宜出面。”李如凑到虚生耳畔,悄声道:“娘娘可怜永安公主远嫁,想去送一送,却是有心无力,所以想请国舅爷代劳。”
虚生扫了眼李如身后的大箱,了然点头,“请娘娘放心,公主外嫁乃是风光大事,添妆也是应该的。”
季肃善亲自送李如出了季宅,宅里人像是心有灵犀般,谁也不愿去看箱里的珍宝,季肃善直接让人把两大箱子抬进院里小库房,等半月后送到城郊完事。
黄梅雨季天气闷热chaoshi,永安公主远嫁的那日天色昏沉Yin霾,百姓怕突来的惊雷暴雨,所以甚少有出来看热闹的。只有住在中央大街两旁的百姓,听到十六抬花轿经过时,会打开窗户看上眼。
路上十分清冷,来送行的亲贵不多,朝官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中仅有被特许出宫的静妃哭得最真。永安公主在宫中出名的尖酸刻薄,跟兄弟姐妹的感情都不怎样,所以大家冷眼瞧她花轿出了昭兴门。
相比较反是虚生眉眼黯淡,颇同情地看着远去的花轿,心中满是感慨。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