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罪无肠的镰刃,踏着角龙的肩脊凌空一翻,跃出包围,冷声道:“秋墨旸,你也要为虎作伥背叛师门吗?”
秋墨旸避开如冰箭直射而来的目光,低声道:“师兄言重,墨旸不像师兄志存高远,所求惟在乱中自保而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墨旸师弟无需解释。”东方无极上前一步,忽眼前一花,一个斑驳影子掠过前胸,东方无极倒退一步,以手抚胸,却摸得一手湿热,定睛一看,胸口已被利爪抓出深深血痕,而那罪魁祸首正是季沧澜所豢养的爻鹰。原来,季沧澜与爻鹰相处日久,身体本能对其不设警戒,是故东方无极未能察觉爻鹰的气息,而爻鹰身为灵禽,却识得主人灵脉,知道眼前人并非季沧澜本人。经此一击,东方无极受惊大于受伤,不禁勃然大怒道:“扁毛畜生,就凭你又有什么用场!”
师泠风不待他稍息,飞身一剑刺去,东方无极急忙招架,且战且退,挡得十分辛苦。眼见落于下风,他眼珠一转,忽而笑道:“你再上前一步,你那好师弟可就要人头落地了。”师泠风明知他话中有诈,却仍控制不住回头,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魂剧颤。只见秋墨旸手中短刀已割入岳辰颈项半刃有余,而岳辰为了不影响场中打斗,咬牙蹙眉,忍着血流如注,硬是一声不响。然而事至此,他的忍耐也成了空劳,近身战中最忌分心,师泠风这一霎的分心,便是白送给对手的机会。
阴无心操纵角龙,从辰位攻上方,罪无肠荡开长长的镰索,镰头自后方直取中盘,师泠风不得不临时逼退东方无极,横剑来战二邪,方格开二人,猛觉脚下一凉,原来东方无极用不惯季沧澜之手,弃剑改以铁扇伏身横扫师泠风足下。师泠风丹道有成,凭着敏锐知觉感应到气流动向,向上方跃起避开地面攻击,然而这一跃,胸腹间忽牵扯出一股钝痛,竟是方才硬抗蝠龙所受之暗伤蓄至此时发作,一痛一滞之下,身后又是一凉,因身在空中,不及闪避,后背撞在了罪无肠的镰索上。须知锁镰这样兵器,镰刃为利,专施勾砍,镰索为钝,辅以擒拿。罪无肠之镰,索子极粗长,注入真气后有如灵蛇凌空飞荡,虽不致命,却十分凶险。碰到师泠风躯体后,镰索借着惯性从受力处弯折,在他上身盘了两圈。师泠风未及挣脱,被侧面冲来的角龙一扇翅膀扑倒在地,遭利爪拍中的右肩顿时血流如注。师泠风抬脚抵住角龙腹部,因右肩受制,索性化去右手之剑,重在左手运气凝风,祭出剑形,看准角龙要害,正欲一剑取其性命,未觉一枚寒钉带着细细银光,悄无声息地扎入左腕内关。那寒钉剔透如冰,尖端破肌见血后迅即化入经脉,转眼便消失不见。师泠风只觉左臂之力如开闸洪水一泄而空,掌中半凝之剑也随之消去实体,还作一股清风散于无形。
隔着角龙之躯,东方无极手持铁扇,面露得色道:“制服师兄实属不易,师兄虽非玄道,然剑术远胜玄人,纵观觉天门上下,除了师父,只有你能将祭风为剑运用至如此纯熟自如,这一点恐怕连先代师祖亦做不到。师弟我亲身领教过你的厉害,绝不敢有半点马虎。这雪域寒冰钉要不了人性命,只会融入筋脉、封住气海,为了安全,还请师兄暂且忍耐。”言罢,铁扇中嗖嗖嗖三声,又有三枚寒钉射入师泠风右臂双膝,一如前法炮制。
阴无心一个响指解除与角龙的同步,角龙眸色转褐,如梦初醒,松开对师泠风的禁锢,退回阴无心身旁。师泠风得空暗探气海,果真一片冰寒滞涩,又活动手脚,却仅能勉强支起半身。他心下凛然,但不露声色,只沉声道:“东方无极,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东方无极欺身压近师泠风,猥亵地摸了摸他的脸,接着双手移到他染血的前襟,一把撕裂外袍,目露淫光道:“师兄,师弟就想干你。”
^1]:碧玉意、松风引都是古代琴曲名。
^2]:窐ī原意为甑下的小孔,此处属自造用法。
本文是玄幻文,写作少年的都早过18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