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满怀忧虑匆匆赶到,见着厕所门外“正在打扫”的黄色立牌心下越加不安,一脚踢开那碍事的牌子,大力推开门板“玉乔!”
却见着盥洗台边正以手鞠水替白玉乔洗脸的傅毅。
傅毅揽了揽半靠在自己怀里几乎站立不稳的人,甩了甩手,这才偏过头迎上项阳探究困惑的目光,轻声道“想毕你也看见周未那模样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你该是能猜到的。他的风评向来极差,却没想到他居然色欲熏心到敢在我的婚礼上动这些腌臜手脚。”待到项阳走近,示意他将怀中人接过,又道“不过今日宾客实在太多,我不好落了周家的面子,便暂且不和他计较,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只是委屈了玉乔,受这种罪。”说到这儿傅毅叹一口气,将松垮的领带紧了紧“我得出去继续招待客人们了,麻烦你照顾他。”
傅毅一向寡言,此次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让项阳有些不适应,一时也没心思再纠结两人略显凌乱的衣着和chao红的脸色,望着傅毅离开的背影呆愣半晌才回话“啊?哦,好的,我会照顾好他的。”言罢垂眸望向怀中人犹带水光的姣好面容,那浓密睫毛低垂,于下眼睑投下浅淡的Yin影,偶尔震颤抖动如同欲飞却无力的蝶,显出些脆弱的美来。
项阳不由得看愣了神。
行至门口的傅毅回转身来,将他那痴态尽收眼底,眸色渐深,轻咳一声拉回项阳思绪。
“毅哥还有事儿吗?”
傅毅为这近似于赶自己走的问话而蹙了眉,瞥一眼于项阳肩头轻蹭形如撒娇的白玉乔,忆起方才情热亲密,顿时觉得那揽在白玉乔肩头的大掌格外碍眼,心头似有浊气滞塞让人胸闷,开口时语气便带了寒意“接待处备有房卡,你先带他上去,我一会儿便叫医生来。”
项阳作为swan有名的傻大个慢半拍,此刻却似突然开窍一般,敏锐地察觉到傅毅突生的不满与敌意,却又不知他这情绪因何而起。感受着怀中人热烫的体温,知道他说的不错,当务之急是为白玉乔诊治以免伤了身体,便也不为那生硬口气而恼火,满口应下“我马上就带他上去,毅哥你先去忙吧。”
傅毅这才离开,心口却始终充斥着莫名情绪,是遗憾?抑或不甘?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待到傅毅消失在视线内,项阳这才后知后觉,垂首望向抵靠在自己肩头频频蹭动的脑袋,呼吸间是酒味夹杂一股淡淡的檀香,是白玉乔惯用的一款香水的味道。
“冥府之路?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吧?”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自己喜欢不就行了。”
项阳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之前偶然路过白玉乔休息室时,听见的池曼的调侃,和他语带笑意的回答。以及后来,自己无意间看见朋友圈有代购推这一款香,鬼使神差的竟跑去付款下了单。等到拿到那一个六边形的黑色玻璃瓶,项阳才惊觉自己魔怔了,像是急与将自己的某些念头一同封锁般,甚至连盖子都未打开一次便将之收进了柜子深处。
项阳此刻被那清浅檀香包围,微乱急促的温热鼻息打在自己颈边,方才明明还算清醒的脑子突然便昏沉起来,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甩甩头,项阳到底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一边道:“那个...玉乔啊...”一边颤着手揽上身前人的腰,看着眼前那双颤个不停的浓密长睫,喉结下意识滚动,再开口时连自己都未察觉语音不稳:“还能走吗?我带你去房间休...唔!”却是被白玉乔钻进怀里,捧住脑袋亲了个结结实实。
早已被药性催得理智近无的白玉乔迷蒙着双眼,脑内只一个念头:“总算安静了。”而后便觉得嘴唇相贴处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似甘雨露解了自己的干渴,想也未想,只用手臂圈住身前人脖颈,嘴唇碾动,伸出舌头顺着那双唇间的缝隙探入,逡巡觅求更多水源。
项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愣当场,直到感觉口腔里钻进一条软滑灵动的舌,耳边响起“滋滋”水声才回过神来,连忙拉开两人距离。
嘴唇分离牵拉出细长银丝,断开后洇shi项阳下巴,他却无暇顾及,只将手掌扶在白玉乔腰后,未免他摔倒受伤。
项阳的心怦怦狂跳着,“呼呼!”急促喘息片刻后,才道:“你别乱来!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却是语音嘶哑,只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生怕被那双氲了水雾的灰蓝眼瞳夺去心智。
白玉乔双手抵在项阳胸前,掌下传来饱满肌rou的坚实触感和心脏跳动的急乱频率,惹得指尖下意识蜷缩拨动。看着眼前的嘴唇张张和和,白玉乔知道面前人正在说着什么,可大脑却似乎早已当机罢工,完全没办法将那话语转换成可以理解的意思,一切声响都成了恼人而又陌生的杂乱音节。眉头紧蹙,努力聚焦盯向面前的人,“项阳?你怎么在......”话未说尽,又被他下巴处晶亮的水渍吸引了注意力。
项阳见他还能认出自己,喜出望外,忙道:“你清醒些了吗?那我们....”突然凑近的温热呼吸却令他瞬间失了语。
紧盯着那晶亮的一块,白玉乔失神想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