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来,快到公寓楼下时,宋晏程去取了个快递。
拿到手是挺大一个纸箱,外壳上生人勿近地印着法文。云罗记着他手指上有伤,想接过来,那人却单手掂给他看,示意并不重。
里面落出窸窣柔软的声响,也许是衣物一类的东西。进了门也没被拆开,那人随手往电视柜上一放,就去做别的事情了。
一连几天,云罗放学回到家总忍不住要往那个角落里瞥上一眼。
其实他心里有一点猜测。
这几年他不再有过生日的习惯,宋家父母常居海外,工作也忙,每年回不来的时候,叶宛开给他的银行账户都会哗啦啦涨上一大笔数字。
但云罗从来也不是物欲高的小孩。小时候有段时间常陪妈妈在医院,二楼食堂的白水煮蛋加煎蛋面也过得,后面不再需要去医院,爸爸倒多了醋的长寿面也过得。只是一个人还怎么过呢,索性不过了吧。
去年生日不久,他某天回到家,家里多了个人。
那个人在他身边待到今年,摧毁又重塑他的十六岁,也将陪他迎来新岁。
像是在证实他的猜想,那只大而扁的纸箱在他生日前一天不见了。
六点四十的闹钟响,房间里窗帘紧闭,光线还很黯淡。在一片朦朦的晦暗中,云罗撑着那人手臂要起,面前却被递了一小叠丝状透明的软物。
他还没太清醒,睫毛困顿地半掩,有些迷茫地朝旁边的人看,下意识顺从地伸手接过。
指腹碾开,那人逆着晦暗的晨光,凑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吻他唇角。
那是一条非常轻薄,泛着珠光的丝袜。丝袜下面,是另一条细得像绳的女式三角内裤,绸白得几乎庄重,边角缀着碎钻花卉。
像是蓦地被烫到,他下意识要松开,手指被那人先一步重握紧。男生健壮赤裸的上半身抵过来,皮rou再度紧密地贴合,带着从同一个被窝中晨起的体温,亲吻他漂亮的下颌,说想看他穿。
穿在校服下面,走进学校。通堂早读的时候,抽问答题的时候,如果他走上讲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却并不能察觉那件千篇一律的素朴校服下,裹匿着如此隐秘而美丽的胴体。
云罗被他描绘出来的画面说得发抖,紧闭的睫毛也被吻得shi漉漉的。
滑腻的腿根被挤得大开,沉而硬挺的Yinjing早有了生理反应,克制地在大腿内侧戳弄。掌心梭巡流连过的地方开始敏感地发烫,那人一面哄他,一面手指勾曲,一寸寸给他提上去。
那内裤布料太少,只勉强遮得住女孩子的Yin户,没有冗余面料再兜住一整根男性Yinjing。宋晏程呼吸渐沉,穿到最后动作因急切而显得有些粗暴,也不管jing头是不是还可怜兮兮地露在外面,只拉得细绳陷入tun缝就当完成了任务。
手掌几乎是即刻便远离了那团嫩rou,扣着下巴又开始接吻,像要吞吃他的唇和舌,很有几分克制后的恶狠狠。
云罗被他亲得发出微弱的哼鸣,内裤没拉好,有点不适应地弓腰在床单上蹭,那人却箍住他手腕,不许他伸下去再作调整,如法炮制,再亲手替他穿上外面的丝袜,校裤。
柔软的绸和丝,亲密无间地贴覆,直把他下半身都裹进错乱的情欲的网。
“好乖。”那人今天似乎兴奋地有点过了头,但总归还记得要上学,只又把人摁在松软凌乱的被褥里抱一阵,呼吸沉得怪异,“宝宝好乖,别动它,晚上回来穿给我看,好不好,宝宝……”
或许是被亲昏了头,又或许根本没想过要拒绝,云罗迷迷糊糊地应了。
但那人又骗他,哪里等到晚上回家才要看。
下午上完第二节物理实验课后,云罗一个人在实验室里留了下来。
下一节是体育课,中心体育馆和学校北面的实验楼隔了大半个校园,物理科代表临时闹肚子,帮老师收拾实验器具的工作就提前拜托给了他。
那科代表是云罗后桌,平时常一起参加小组作业,关系还可以。听到云罗愿意帮忙,那男生还一副有点惊喜又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连声道谢,说东西有点多,但老师下堂课不急用,慢慢搬过去就行。
云罗认真听完,安安静静地点头说好的。
物理老师挺年轻,喜欢和学生们扯闲天,遇到太内敛的学生也有点无从下手,努力想活跃气氛,只想出一些课程进度相关的问题。好在学生性格虽沉静,却很配合,一路上倒也有来有往多说了几句。
还剩最后一小筐器具,老师临时收到下堂课要去另一个区开会的消息,想着也不剩多少了,索性把器材室钥匙留给了云罗,自己先行离开。
道过别,云罗在兜里捏着钥匙,一阶一阶继续往下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反刍方才的对话,有没有给老师说错的内容。
回形楼梯快下到尽头时,在他半垂的睫毛下,余光里显出一双熟悉的球鞋。
云罗抬头,看见早上和他一道出门的那个人站在走廊的光里,与他隔了六七个台阶。他身体先于意识地又下了两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