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出什么吗?”王乾问道。
安轻言摇摇头,“呵呵,这家伙的嘴跟缝了似的。威逼利诱,他也只说城外聚集了一小波虫群。”接着,他把被敲晕的研究员丢到地上,正要解决他时,一道凌厉的光束从旁射出。
邪神眨了眨眼睛,耸耸肩,“这家伙太碍眼了。”
轰隆的汽车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路浩解决了车队残党后,把车开来。就像之前一样,他们要去找那支被异形侦查到的车队。
临走前,洛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研究员的死尸,问道:“为什么你们只向他们收取三分之一的贡献点,反正他们必死无疑,多收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这样太耗时,逼他们交出大量贡献点是非常不容易的事。跟这个相比,早早解决后去找下一支车队收益更大。”安轻言一边翻看圣殿的资料书,一边沉声道:“哦,对了。洛基,这一次我们只收命。不要浪费时间和对方周旋。”
“嗯?这伙人跟你们有过过节?”
“同行而已,哪里有过节?”
那伙人心里明白绝对不会被安轻言放过,就如同安轻言也清楚那伙人绝不会放过他们。
寒气袭人的冰锥一头扎进墙壁,安轻言挺翘的鼻尖覆盖了一层冻霜。
他面色不改,身边围绕着几只虚幻白鸽的身影,飞向受伤的同伴。
在下一波冰锥到来之前,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车队大当家的脑子被异形的尾巴刺穿,白花花的脑浆、腥甜的血、红白分明滋到他的脸上。
安轻言嫌恶地跳到一旁,掀起衣角连忙抹了三次脸,之后又厌弃地脱掉上衣。
三下五除二,他们解决了五羊基地外,连政府都要头疼的最大一股势力,成为了游离在基地外的天选者们口口相传的噩梦。
明月高悬,月光把研究所惨白的墙壁漆得泛光。
地下三层办公室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双目微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古井无波的神态下是深不可测的沼潭,幽深而不见底。
他的孙女,此时正上下忐忑地站在他面前。
“爷爷,”朱雀扭扭捏捏,恨不得把平日里高高扬起的凤凰脑袋低进地板里,一双灵敏的双目时不时悄悄抬起,“线索,线索是真的没有再多的了。”
莫叟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心里的失落更添了一筹。
家族中小辈不中用,家族就会像长不出好叶子的大树一样,一步步地走向衰亡。?
他把调查钟氏兄弟死因的任务交给朱雀,明晃晃地就是要锻炼她的意思。
可朱雀呢?这个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却被这么个小小的调查任务难住了,为了完成任务,甚至要红着脸来求助研究院的“智脑”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雀儿啊,”莫叟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沧桑,“唉,你来都来了,爷爷能让你空手回去吗。行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了。爷爷知道你办案艰难,可谁的人生路上没遇到几个坎?你能保证下次遇到问题,还有现成的工具帮你吗?”
“爷爷老了,快没用了。未来的坎终究还是你们的。要不要使用智脑,你可要想得明白。”
莫叟的双鬓显现出银白色的光辉。听了爷爷的话,朱雀心里泛酸,但还是咬牙坚持要用智脑。
爷爷失望的眼神让她心疼,但揪出真凶,还受害人一个公道可是她肩上的责任!
她是个拎得清的女人。
被丢弃在花坛中的染血衬衣
与死亡时间不对应的尸体
毫无缘由的斗殴
以及,查尔斯,那位强大的心灵异能变种人
噼里啪啦一顿敲打之后,所有线索被录入进智脑,四星级的超级电脑中。
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距离计算完毕还剩五小时。
朱雀像个产房外的丈夫一样,局促地搓着手,时不时朝里面望望。shi冷的汗水浸shi了她手中的空白逮捕令,朱雀的目光坚定寒厉。她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终于要真相大白了,一种微弱的恐惧感却蔓延在她心底。
可她从不为敌人的强大而感到害怕,也没有想过任务失败后的惩罚,要不然也不会再百来位家族子孙后辈中混出头。
朱雀把手按在胸膛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浓浓的恐惧感还是揪住了她的心脏——逮捕令上的将要填补的头像真的会是他吗?
深夜的城郊静的出奇。
洛基的脸被Yin影隐去了大半,在模糊的光线中晦暗不明。
他的脚步轻盈,下巴轻轻抬起,步履优雅地走过血腥污浊的宽阔马路,好像走在阿斯加德的皇宫中。
他的右手拎着男人的领子,像是拖尸体一样拖着男人一路走着。而被拖行的可怜男人的背早已血rou模糊,止不住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像是一条红色地毯出现在男人身后。
即使是行走在这样虫尸遍地、臭气熏天,堪比屠宰场的道路上,洛基也轻而易举地保持着他神明的高贵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