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夏隽住在哪儿?跟老师一块去看看。”
“老师我想给我哥先打通电话,他知道夏隽住在哪儿。”戚燃停顿了片刻说道。
电话响了不知道多久才通了。
戚燃双手握着手机,飞快地说道:“哥,夏隽上午发烧了,中午和我说回家休息一会儿,下午没来上课也没请假,手机还打不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戚江渚安抚了戚燃,没有多做迟疑穿上外套往办公室外走。
助理刚要敲门进屋撞到了迎面出来的戚江渚,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戚江渚制止了。
“我出去一趟,下午不在公司,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着戚江渚已经走到了电梯间。
他按着电梯按钮,有些焦躁连续按了两下,他是在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察觉到方才的失态。很快,戚江渚驱车到了夏隽家。
门紧紧地闭着。
戚江渚抬手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人回应。
他皱起眉,略微用了些力,隔着门喊夏隽的名字。
夏隽魇到似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但他的眼皮和身体都很重,一直往下坠,想要回应喉咙烧得难受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门外的戚江渚敲不开门,猝然瞥见走廊里贴着的一张租房信息的广告,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业主的电话,拿到房子的备用钥匙是在二十分钟之后。
走到卧室的时候,戚江渚微微有些喘,在看到昏暗的房间里床上躺着的夏隽的时候,他那些有些急躁的喘息不见了。
夏隽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剩下脸露在外面。
戚江渚走上前,伸手拨开夏隽额头的头发摸了摸,温度很烫。
“夏隽。”戚江渚喊了一声。
夏隽眉头皱着,眼睛还没睁开,无意义地呜咽着。戚江渚握着他的手腕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他出了一身的汗,被子和褥子都是shi漉漉的。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夏隽换衣服,也不能冒险再让他受凉,于是找了件厚实的大衣帮夏隽穿上。
在系扣子的时候,戚江渚发现夏隽醒了,看向他的眼睛是发红的。
戚江渚被这眼神扎了一下,让他站在床上,自己转过身拽着夏隽的胳膊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我们去医院。”戚江渚握着他发烫的手说道。
在此期间夏隽一直很配合,沉默地趴在戚江渚的背上,直到下到一楼的时候夏隽忽然牢牢搂住了戚江渚的肩膀,他把侧脸贴在戚江渚颈后的皮肤上,烫得惊人。
“哥。”
戚江渚偏过头等待他的下文,接着他听到夏隽哽咽着说道:“哥,对不起。”
“我考砸了,也完全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想过那么远,我只想离开小镇想离开那些人,我一点也不眷恋他们,也随便他们怎么看我……怎么办哥,我总是在想你,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夏隽有些烧糊涂了,他心里难受,这些心事把他压坏了,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路上没停过,道歉的话却说得最多,毫无理由的道歉。
戚江渚没说话把人又攥得牢了些,额头也冒出一层密汗。他们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戚江渚背着夏隽挂上了急诊,做过血常规之后护士给夏隽打上了吊瓶。
打针的过程,夏隽躺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的右手,看着护士熟练地把针头慢慢送进他的血管,随后他转过头去看坐在他床边的戚江渚。
戚江渚看着护士把吊针的速度调好转身走了,接着对上了夏隽的眼睛。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退下去。
但到此为止,戚江渚才松下一口气,周遭的一切声响在此时才彻底回笼,那些嘈杂的声响,哭声和笑声直到此刻才重新席卷了他,让他又落回了世俗里。
“再睡一会儿。”戚江渚说道。
夏隽疲倦地闭了会儿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坐在那里,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过。那些有些发凉的ye体慢慢地进入体内,过了会儿他身边忽然有椅子拖动的声音,接着吊瓶晃了晃,他睁开眼睛看过去。
看到戚江渚侧坐着,微微仰着头看着吊瓶,手虚握着输ye管。夏隽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在那之后那些冰冷的ye体便都有了温度。
吊瓶打到一半的时候,戚江渚起了身,床上躺着的夏隽睡着了,他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试不出温度,于是他拨弄开夏隽的头发微微俯身用额头贴了一下夏隽的。
温度不高,已经退烧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仔细地看病床上躺着的人。
一个人多年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打破的,戚江渚擅长在各种情况下理智思考,在杂乱无章之中寻找出一条线,习惯于控制局面,简单有效地解决问题,所有种种都基于理智,基于他的原则。
他是理性的,是客观的,在做决断的时候理智和原则在感情之前。他并非冷血冷情,而是对自己的要求近乎于苛刻——
戚江渚开始回想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