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以至于夏隽还以为他拙略的演技要被识破了。
然而对方伸手把他按着坐在了床边,随后走出了卧室,数秒之后带着吹风机回来了。
夏隽想去掀枕头,胳膊刚伸出去一半,身后传来戚江渚的声音。
“坐好。”
他只好收回手,戚江渚打开开关仔细地帮他吹头发。
手指不轻不重地穿过他的头发,指尖总是会蹭到额角和脸侧。夏隽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他想着枕头下面他故意遮掩起来,想被戚江渚发现的东西。
“好了。”
夏隽摸了一下头发,已经全部吹干了。他等到戚江渚出门送东西的间隙掀开枕头,把书翻得直响。
并没有发生奇迹。
他藏在书里面的纸条还在,那上面除了他的字迹没有别的东西。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就算是个对号、一个叉号也可以。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夏隽翻了个身突然说道:“我想报g大。”
闻言戚江渚顿了顿,问道:“为什么想报g大?”
“你考不上,我能的。”
“为了这个?”戚江渚闷闷地笑了一声,没反驳夏隽。
但夏隽听起来却是另一番意思,戚江渚觉得他的理由很幼稚很天真吗?他心里藏着火,有着一根很长的引线,现在它烧起来一点。
夏隽微微拔高了声音,仿佛这样就会更有底气,他说道:“g大在f市。地理位置好、名校、学习氛围好、专业排名也好,我为什么不能选?”
他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人。
戚江渚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问道:“怎么了?”
夏隽有些厌弃自己了,他憋得厉害。
他很少能直面自己……以及正确地表达诉求。非要不可挽回的现状逼得他进退无门,他那些汹涌的勇气才会冒出来,最后闹出个伤人伤己的下场。
于是夏隽只好退而求其次,他在戚江渚面前故意犯些不高明的错误,用他那点在感情上微不足道的小聪明,试图用这些小动作来证明一些事情。
但效果并不好,他要求得太多了,索求无度,很容易陷入自我怀疑的困境中去。
半晌夏隽小声说道:“除了离江州远,哪里都好。”
说完之后夏隽掀开被子把头蒙上,匆匆抛下句他睡了便不再吭声了。
戚江渚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悬在半空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落在夏隽的肩膀上。
那种被两种想法撕扯的感觉又来了。
戚江渚偶尔也有过荒谬的想法,他做过假设。如果他是夏隽的同学、校友或者是同龄的其他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们所面对的问题可能会简单许多。
他可以除了对方什么都不用想,可以不计代价。
但假设并没有半点实际上的用处,无法解决眼下的问题。他显然早就过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年纪,凡事都善于倚靠理智和原则。他少见的顾虑重重,在夏隽的事情上他总是思虑再三,每一个选择都是难题。
他只要说些话表明态度来影响夏隽,顺从那些欲念完完全全站在夏隽的一边,夏隽就会留在江州,之后他们大可不必在两个城市生活,大费周折才能见上一面,也不必让夏隽难受。
看起来皆大欢喜,再然后呢——
长久以往地把夏隽困在原地。
他不能替夏隽做选择,他希望自己没有偏颇,没有私欲。戚江渚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收回了手。
戚江渚站起身来,伸手帮夏隽把被子往下拽了拽,走出了卧室关上了门。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酒。
夏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睡着之前身边没有人,睡醒之后戚江渚的位置也是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都没回来。
夏隽伸手摸了摸,没有温度。摸完又觉得自己有些胡闹,他翻了个身起床。
这时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
是汪婧。
她打电话过来约夏隽下午见面,地点在高中对面的咖啡馆。
第六十章 神秘感
这个时间咖啡店的人不多,夏隽刚一进门,不用费力便瞧见了坐在窗口位置的汪婧。
他落座之后服务生放下了托盘里的咖啡。
汪婧有些局促,她半晌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最近两天睡得好吗?”
夏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
“小时候你只要睡着了,叫都叫不醒,从来用不着我乱想,”汪婧说着笑了笑,“越是长大越是不容易睡得好了。”
在她找到夏隽之后,汪婧和他住在一起有不短的时间,她见过夏隽在梦里惊醒,不止一次。
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是她和夏执鸣,汪婧捏了捏食指关节,低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钥匙推到了夏隽面前,说道:“回来之后我在这附近买了套房,已经装修好了,怕你不高兴没和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