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追问秋也他为什么要道歉,秋也却早早脱掉了一身外套,没有洗澡便趴在了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沐玛关门,秋也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只手就握着衬衫,像抓着自己狂鸣不已的心脏,肌肤之上泛着酥麻的颤抖,任凭自己喘息平复,那藏匿在肺里的气味却始终挥散不去。
秋也回忆着上一次跟他人肢体相拥,还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同班的一个男生跟自己交情甚好,临别时用力拥抱着自己不撒手。在那之后,就好像一直被厄运之神赋予的孤独笼罩了一般。即便后来和沐玛相亲恋爱,他也是那样保持绅士而不会过度亲密。原本毫无与他人接触的渴望,因为沐玛,因为景山,秋也才逐渐感受到了孤独落寞,这副身体像是突然觉醒过来一般。对他人的渴望,对温柔抚慰的渴望,迟来多年的,对亲密接触的渴望,景山一把火将其点燃,在空旷寂寥的夜晚尤为致命。
沐玛不会知道,那灼人的空虚是何滋味。她总是居高临下,想要的只有Jing神快慰,此一种得到满足就不再有所渴求。他不一样,孤独行走了这么多年,如今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可怜。
明明有人在侧,明明自己结了婚,却是如此亲近的人最不可碰触。突然有无名怒火蹿了出来,秋也迅速爬了起来,开门朝着沐玛走去。
两个人的生活,为何仅仅是自己如此不幸?牺牲自己去成全另一个人,这种极度不平衡的夫妻关系,哪里还值得自己呵护下去!
看着双眼通红,来势汹汹的秋也,沐玛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怎么,喝醉了反而睡不着么?需不需要喝杯牛nai?”
沐玛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起身欲取牛nai给秋也喝。
又来了,又是这样……
为什么那个面目狰狞满嘴侮辱的沐玛跟此刻付出关怀的人偏偏是同一个人?她们如果不同,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反抗甚至是报警,逃离那个女恶魔,只跟温柔的沐玛相拥……
两张脸不断重叠融合,却又鲜明对立。他想亲近沐玛,却碍于那个将自己踩在脚下的恶魔而站在原地踌躇。
“啪”地一把抓住了沐玛的肩膀。秋也想起两人许久没有拥抱过了,今夜因为意外被景山拥了一会,那动摇着的情感与用以支撑自己的自我麻痹突然溃不成军。
“怎么了?”
虽然秋也钳住的部分生疼,但是沐玛并没有表现出来。
“沐玛……!”
秋也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未有多向往过安逸的人生,也没有像桥本那样充满了对婚姻的渴望,但是已经是如此了,这让人无比苦痛的关系尽是酸涩,一面温柔一面残酷的生活似乎没有尽头。像是在极力撕扯着自己,就要被撕裂的错觉逼人发疯!
最终,秋也只是轻轻将沐玛拥进怀里。以他最温柔的姿态抚着那柔软的后背,就如同还没有结婚时那样,她还是自己心里那个聪明又孤独的女人。倒错的光Yin里他仍旧极尽温柔想着以后要成为沐玛的丈夫就要对她好……却在幻想结束后果断地松开了胳膊,转身关上了生生隔绝了他与沐玛的房门。
他无法对沐玛下手了。即便自己强行按住她,做粗暴的事,却发现那样的自己与疯狂状态下的沐玛也并无二致。每每让他泛起阵阵恶心的回忆作祟下,强迫沐玛这件事,也莫名的让秋也觉得恶心。触碰已经是最大限度,亲密行为,连想都不敢去想。这样悲惨的自己,秋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如果沐玛能像桥本一样,自己是不是就不需要遭受这些折磨,而且还能诞下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只要是沐玛,想来就没有可能了吧……除非跟她离婚,再跟别人结婚。
可是人生真的可以这样随意吗?秋也不觉得谁能允许自己这样不负责任地选择。相亲是父母安排,而沐玛也得到了肯定,这样在大家面前优秀到令许多男人羡慕的女人,不管是父母还是谁,都不会轻易能理解他想离婚的念头吧?而他却完全无法开口,倾吐自己作为男人却尊严尽失的种种。
突然想要听见爸爸妈妈的声音,秋也知道,这是自己十分脆弱才会有的想法。有朋友,有沐玛,自己本不该这样,却终究有了这样的脆弱想法……
怎么办,要跟父母坦白两人超常识的夫妇关系?让他们惊讶,让他们指责沐玛?这并不是秋也所想,到现在,秋也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样。
从未在这短暂人生中,出现过这种无力感。在这种毫无办法的绝望感面前,除了认输,什么也做不了。
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从绝望旋涡中暂时清醒过来,秋也按亮了手机。
【醒酒了吗?】
景山只发来这样一句简单的关怀。
【好多了,已经不那么晕了,谢谢你送我上来。】
翻了个身,秋也脱掉了衣服,却在衬衫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味道。那是景山抱着自己时蹭上的吧,这样想着,便握住衬衫,将脸埋在了上面,贪婪地闻了起来。
【你出来一下。】
【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