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那只牵着他手腕的鬼婴孩,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只婴孩突然变成了一只Yin气森森的厉鬼,他抓着温城的手臂,笑嘻嘻的打量着,似是想要将其咬下来,然后将其‘装’在自己的身上。
温城面色惊恐,想要挣扎。
……但是他还是动不了。
这个时候,温城突然意识到了,这是梦。
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不是真的。
温城惊喜的想着,然而,不管他如何费劲,他都没法从这梦里醒来。
于是,他便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司降离自己越来越近,厉鬼抓着自己的胳膊,露出了血淋淋的大嘴。
温城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咬牙闭上了眼。
但在下一秒,温城的心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温城睁开眼,呆呆地垂下脑袋,朝自己心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把锋利的银色长剑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看着这把再眼熟不过的剑,温城怔怔的回过了头,朝身后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回头,陆诏律那张惯来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孔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陆诏律冷冷的看着他。
……不。
应当是看向他的身后。
注视着眼中只有司降的陆诏律,温城扯了扯嘴角,惨然一笑,眼角慢慢的渗出了血泪。
温城张了张嘴,无声的唤:“仙……师……”
话落,温城闭上了眼,骤然倒地。
然后,温城便终于醒过来了。
温城蓦然从床上惊醒,他睁开眼,坐在床上,背后冷汗淋漓。
他伸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虚汗,心有余悸。
温城已经许久未曾做过噩梦了。
因为年过已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做的噩梦,他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因此。
这……其实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想到此,温城立刻便坐不住了,掀了被子,穿好衣服,就准备去后山一趟。
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刚要准备到后山去,院内资历最小的小弟子迎了上来。
小弟子走到温城的面前,恭顺的唤:“师父。”
温城此时心情不济,不欲多言,因此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复。
那小弟子看出温城心情不大好,于是好奇的问了句:“师父怎的似乎好像心情不大好?可是遇上了何事?”
温城不想多说,回:“无事。”
小弟子瞅着自家师父那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识相的乖乖的闭上了嘴。
温城回完,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温城扭头问:“最近这些日子可有派人去后山巡查过?”
小弟子乖乖的点头:“前些日子岳岸师兄去巡查过一趟,并无异常。”
温城沉yin:“是吗……”
刚才温城本还打算这会亲自到后山去巡查一趟,不过在听到岳岸前些日子已经去过一次后,便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消念头的同时,温城不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敏感了。
不过只是一个噩梦罢了,能代表什么?他未免也太过杞人忧天了。
那锁魂大阵外,一来有两仪尘微阵坐镇,再者,棺面上更是贴了百来张的真武神符,最后,脑门上更是还有一张鬼杀符。
如此多的阵法和符咒,司降要想从其中逃脱,绝无可能。
除非……有人闯入墓中,从外破除阵法,撕了符咒。
但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符咒且先不谈,光是阵眼,就绝不可能会被找到。
阵眼他藏的极深,除非是他亲自出马,亦或者是实力极为出众的天师出动,换作一般的寻常人等,是绝不可能找的到阵眼的。
再加上,墓外,还有一只脑袋鬼守着。
因此,那就更不可能破阵了。
一想到司降永生永世的都要被锁在这墓里,直至灰飞烟灭,温城的脸色便就顿时不由得好看了许多。
接着,温城随口问:“湛今最近可曾回来过?”
小弟子如实的回道:“闻师兄前些日子回来了一趟,不过没呆上半日,便就又下山了。”
说完,小弟子又问了句。
小弟子眨了眨眼:“师父可是找闻师兄有事?”
温城摆了摆手,说:“无事,只是随口问问。”
小弟子呐呐:“哦……”
闻师兄,也便就是闻湛今。
闻湛今是除却仙师和温城以外,资历最久,道法也同样是最为高强的弟子。但奇怪的是,他从不亲近任何人,不管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仙师,还是温城,亦或者是同门内其他的弟子。
不管何时,闻湛今总是冷冷淡淡的,十分疏离。
有时候,甚至不由得让人以为,这个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