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还正是春寒料峭之时,却依旧阻挡不住燕城少女们春意萌动的心,这年的三月,似乎比以往都要热闹许多。
要说为何,那便是因为从月初以来,城中就传着江家二少爷历练归来的消息。
江家二少是何许人也?那是江南第一富商家的小公子,是被整个江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视若珍宝的江家二少。
但不知是被江家人保护的太好,还是因为早年外出历练的缘故,偌大的燕城,了解江家二少江逸亭的人竟没有多少。这也引得众人的纷纷猜测。
据说江家二少丰神俊朗,才思俊逸,五岁作诗,七岁作赋。
据说江家二少生性豪爽,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曾为青楼歌女一掷千金。
据说江家二少武艺高超,身长八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所不Jing......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江逸亭哭笑不得的打断了身边小厮的回话。本想问问离乡数年间发生的趣事轶闻,却没想到这些年来,坊间传的最欢的竟是自己子虚乌有的“逸闻”。这些话在话本中都略显夸张,但却被人们传的越来越有头有脸了。这燕城的百姓是都闲着没事做了吗?江逸亭有些郁闷的想着。
“说起来,少爷是因为要行冠礼才回来的吧。”在一旁服侍的小厮问道。
“是啊,而且我若是再不露面,恐怕就被传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了。”江逸亭笑道。
收拾停当,小厮正准备跟随江逸亭去给江家长辈问安,却被江逸亭拦下,转身从带回来的行李中拿出一个长匣。
“等一下,你把这长匣送到苏家苏云佩那,不必和我一起去问安了。”
?
小厮应声说是,江逸亭才满意的点点头,到家主那去问安了。
堂前拜过父母,江逸亭恭敬的坐下。江母自然是心疼这个从小捧在手心的小儿子的,直说这几年清瘦了许多。一向严厉的江父也对儿子露出了赞赏的眼光。
“再过两个月就是你行加冠礼的时候了,现在便要计划延请事宜,逸亭有什么主张吗?”
“自然是一切由父亲做主。”江逸亭恭顺的行了一礼便辞别父亲,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去了。
江父叹了一口气,说到:“这孩子,成熟是成熟了,就是和我们也生分了。”
江母瞪了江父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当年”话还没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也罢,你们父子俩都是一样的死心眼,说什么都没用。”
话说小厮那边,拿着长匣就到了苏府。正赶上苏云佩回府,小厮便把长匣交给苏云佩。
苏云佩本不欲接这长匣,却发现这小厮有些眼熟,便问道“可是江家二少命你来的?”小厮低头称是,苏云佩轻笑了一下,便接过长匣,回到府中了。
拿着长匣,苏云佩径直回到了自己房中,打开长匣,里面竟是一把三尺长剑。这把剑造型古朴,却掩盖不了它锋利的光芒,剑身荼靡二字也是龙飞凤舞,力道非凡。料想定是哪位名家所做,绝非凡兵俗铁。
但苏云佩此时却无心于宝剑,他更在意匣子底部的那张字条,那熟悉的,清瘦有力的字体写到:“亥时三刻,十里坡中,故人相约,不见不散。”
苏云佩微微勾起唇角,将字条收好,施施然走出房门。对守在门口的小厮安宁说:“去告诉我父亲,今天施郡王家的礼宴恐怕我是去不了了。”?
安宁皱了皱鼻子,说:“若是没有理由,老爷那边恐怕很难打发。”
苏云佩耸了耸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安宁再一抬头,哪里还有什么苏云佩的影子,只好认命的去找个理由了。
苏云佩出了家门后,在集市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心里却想着,几年不见,给逸亭带些什么礼物好呢?想着晚上的会面,苏云佩笑得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