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刚好兴奋地蹬了一下小脚,仿佛也在嘲笑贾赦。
贾赦哼了声,挤出一个笑,用商量的语气和贾瑚交流。“这两条锦鲤不好,不如咱不养了?”
贾瑚双颊鼓成河豚,没出声。
涂渊目光凉凉地注视贾赦,声音没有波动起伏,道:“这是我的锦鲤,那边两条心机的才是瑚儿的。”
“……”贾赦喉头一塞,沉默半晌,摸着鼻子干巴巴笑道:“不好意思,一时忘了。”
他暗自磨牙,今儿晚上老爷他就要吃鱼!
涂渊用帕子擦干贾瑚的shi手,看了眼外头的天空颜色。“时辰不早,我该回宫了。”
贾瑚立马钻进他怀里,摇头不舍得他离开。
“别难过,后日起,我们便可每日于宫中见面了。”涂渊轻轻拍打贾瑚后背,轻声哄他。
后天是皇帝指定贾瑚入宫的日子,也就是说,从后天开始贾瑚就要开启自己的伴读生涯了。
“后天咩?那好吧!”贾瑚松开涂渊,乖嗒嗒点小脑袋。
“那瑚儿和大虎送小哥哥出门。”
贾瑚自然地牵起涂渊的手,摇摇晃晃,迈着小企鹅的步伐往外走。
屋里一群人跟上去,看着俩小家伙手拉手爬上虎背,缓步双骑走往荣国府大门。
贾瑚入宫伴读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而给大房的时间只有一天多。
送走了涂渊,来不及庆祝儿子成为皇子伴读,张氏、贾赦等人便忙碌了起来。
由于心里头欢喜,哪怕等到事情结束,一干人等累成了一条咸鱼,也抑制不住溢出眼角的欢喜。
大房这边因贾瑚成为皇子伴读的喜事,整片地方都喜气冲天。相比之下,荣禧堂的气氛就不那么美好了。
贾政面上不显,实则内心素来看不起他大哥贾赦。见贾赦的儿子贾瑚成为了皇子伴读,不由得感到眼热,于是管教贾珠愈发严厉。
一旦贾珠背不出书,或者完不成他布置的功课,贾政动辄责骂。
这般情况下,贾珠一天少说也要哭三五遍。
王氏知晓后感到心疼,在贾政面前难免要为贾珠说些好话,劝贾政放宽松些教导。
谁成想,贾政听了后反倒更生气,连王氏也骂哭了。
贾政不是张氏,不是贾瑚,他给了王氏委屈受,王氏唯能往肚子里咽。日难安,夜难眠,连带着她脚伤亦跟着她的心情变差,反反复复不见好。
也因此,王氏很多时候会拿下人撒气。
荣禧堂里的下人生怕遭殃,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的,以前是争着抢着在主子面前露脸,现在是能不在王氏面前晃就不去见她。
用王氏屋里某个小丫头的话来说,自打贾瑚成了涂渊的伴读,荣禧堂里简直比严冬还严冬。
两天的时间一晃眼即过。
到了贾瑚入宫的这一日,贾赦天没亮透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他一边打冷颤,一边咕咕哝哝抱怨自己。“我真傻,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亲自接送瑚儿?害得自己天一点亮就要爬起来了。”
先皇那一代,当今皇上还在做皇子时,寅时后半夜就要起床,跟着兄弟们一起去尚书房读书了。皇帝饱受摧残,为此留下了深厚的心理Yin影。
等登基有了孩子,他马上就修改了先帝定下的皇子每日进学时间。
对比那些丑时、寅时天乌漆墨黑就要起身上早朝的大臣,而今允许天光熹微才出门的皇子伴读们,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贾赦想起了昔日的旧规矩,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庆幸贾瑚没生在先皇时代做皇子伴读。
贾瑚昨儿晚上睡得早,不用人叫便自己起床了。
等贾赦洗漱好来到他的屋子里,他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喂鱼。
“你怎么还有心思喂鱼,快些随我去用早膳,头一回进宫是万万不能迟到的。”
贾赦急忙忙拉着贾瑚去用膳,简单填饱了肚子,便带上几个小厮,骑着他从前朝余孽处带回家的骏马,领着骑老虎的贾瑚出了门。
父子俩并排在街道中间移动,鉴于贾瑚父子出门的时间尚早,街道上雾蒙蒙的,还看不见几个人影。
没有人因为贾瑚屁股下面的母虎受到惊吓,是以,两人一路上十分顺利的抵达了宫门前。
贾赦打量着一众宫门侍卫吓傻的呆样,用眼角偷看母虎,心不在焉地想着:虽然早晨路途中没出什么状况,不过等到黄昏接瑚儿的时候,只怕不少路人要被吓傻咯。
涂渊考虑周到,昨日就吩咐了身边的乔公公来宫门前等候贾瑚。
乔公公虽未见过贾瑚,但涂渊早就告诉了他贾瑚会骑着一头老虎过来。因而第一眼,他就确认了目标。
“可是贾瑚贾公子?老奴是十三皇子跟前伺候的人,奉其命令来接您入宫,请下虎随老奴来吧。”
乔公公知道自个儿今日有可能要面对一头猛虎,提前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相较于一群吓懵逼的宫门侍卫,他骑马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