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住口!”
姜桓直接疯了,吼道:“滚开!你敢伤他,我杀了你!”
血眸姜桓:“好啊,有本事自绝!”
手掌松开,刀锋转动。
姜桓发疯似得扬刀,毫不留情地朝自己捅去。
风越辞翻手击他手腕,令长刀落地,却是再难支撑,身形晃了晃,往地上倒去。
姜桓飞快地抱住他,眼眶通红,手足无措地捂他伤口,拿出了满地灵丹草药,生平第一次害怕到了极点,不停地唤他:“阿越,求求你,阿越,阿越……”
滚烫的泪水溅在掌心。
风越辞轻声道:“望庭,为何流泪了。”
姜桓无声无息间泪流满面,痛到极致已发不出嘶喊,声带哽咽道:“我以为,我已经强到能够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寻了你六千年,爱了你六千年,我想要给你最好的一切。”
姜桓周身灵力紊乱暴动,死死攥着地面:“我真的好恨……好恨!”
周围宫殿在强大的灵力下一寸寸化为粉末,却无法排解他心中的悲伤与绝望。
六千多年,两百多万个日日夜夜,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度过。
穿越轮回,走遍万界,终于等到一场邂逅,等到一份回应,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伤他挚爱最深的,原来是他自己。
再多的灵丹草药也治不好伤口,地面被血迹染红,风越辞的身体原本便已是强弩之末,如今终于到了尽头。
骆冰莹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说不清的复杂。
元君蓦地转身,一掌扇了过去。
骆冰莹挡住他道:“你也够了,这么多年,当天道眼瞎么?”
姜桓紧紧搂着风越辞,贴着他冰凉的脸,两道意识仍在争斗,眼中又泛起血色,却低低笑了起来,语气说不出的森冷,“好啊,好一个天道,好一出算计。”
风越辞抬手碰他,气息越来越弱,然濒死之际,目光仍如最初般清澄宁静,轻声道:“望庭,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死的。”
姜桓握住他的手,仍是在笑,笑得叫人毛骨悚然,喃喃道:“阿越别怕,你若离去,我让整个魔王之境为你陪葬,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风越辞已无力气,双目合拢,手臂垂落,再无应声。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哭喊:“道君!”
所有人尽皆跪下,个个痛哭失声,掩面而泣。
林烟岚拽着林冬灵,踉跄着扑过去,李眠溪跟着冲过去,想要探一探风越辞的鼻息,都被姜桓周身气劲震开,无法靠近。
季时妍挥剑指着姜桓,嘴唇颤抖着问:“你方才,你方才叫他什么?道君是谁,他究竟是不是……”
就在众人悲伤难抑,心神失守之时,隐君悄无声息地来到吴一岸身前。
夜幕笼罩,群星黯淡,一轮明月自天边缓缓升起,月华流泻,明亮而皎洁。
吴一岸定定望着隐君,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死亡从来不是离去。时候已至,我们也该醒来,恭迎陛下。”
隐君摘下了面具,竟露出了与吴一岸一模一样的面容,他冲吴一岸抬起手。
吴一岸心有所感,亦抬起手来,与他掌心相碰。
刹那间光芒冲天。
吴双涯最先发现这边变故,惊道:“兄长!”
隐君化作一道虚影,进入了吴一岸的体内,两者合二为一。
“原来如此,我分裂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吴一岸眼中光芒流转,先前的严肃刻板尽皆褪去,而多了几分莫测之意。
他并未搭理吴双涯,掌心虚空一握,握住了一面圆镜,将之抛上天空。
圆镜泛着淡淡银光,镜面照出若隐若现的大门。
“Yin魔听令,归无生境!”
季时妍正在质问姜桓,闻言僵住,抬头看向上方,未有犹豫,身影一闪便化作光点直冲天际。
“梦魔听令,归无常境!”
林烟岚俯身,摸了摸林冬灵的脸颊,随即化作光点跟随而上。
“幻魔听令,归无相境!”
吴双涯紧紧攥住李眠溪的胳膊,不知该说什么,只慌乱地摇头。
李眠溪轻柔而坚定地拂去了他的手,义无反顾地化作光点,消失在他眼前。
吴双涯红了眼眶,又焦急地转向吴一岸。
吴一岸却是看着姜桓,道:“当年你不顾我劝阻,非要集齐陛下信物,你自以为无所不能,便肆意妄为,将陛下一番心血抛在脑后。而今你亲手葬送所爱之人的性命,姜帝,你可曾明了自己有多傲慢。”
随着他话音落下,圆镜光芒洒落,风越辞的身影无声消散。
姜桓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一字一句道:“将、他、还、给、我!”
吴一岸道:“我为天魔,归无灭境。容我提醒你一句,道君不是你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