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冷,行人大多数都穿上了棉衣棉裤,有的甚至连手套围巾都戴上了。只有杨若澜,一身宝蓝色薄款风衣,脖子上套着重瓣花朵一样的围脖,露出一张白白小小的脸。不畏风寒,漫步在夜晚九点灯火通明的鸡鸣街上。
确切的说,杨若澜是去约炮的,所以他浑身火热,根本感觉不到冷。对方是隔壁体育学院的,两人在五校联盟电竞社聚餐上认识,互相看对了眼,留了微信,吃过几顿饭。今晚
寒夜漫漫,孤枕难眠,对方主动捅破了窗户纸,约了杨若澜。
杨若澜打开微信,听到了小姐妹不甘的呐喊:“你个贱人!!抛下我一个人去吃大鸡吧了!你就等着在疾控中心抱头痛哭吧!!”
杨若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一边打开微信,一边用余光扫着红绿灯,过完这个红绿灯就到185体校生开好房的酒店了,杨若澜甚至看到了酒店上挂的迎风飞舞的招幡。
我来了!体校生!杨若澜迈开匀称的小腿,趁着绿灯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去。
“小心!”杨若澜只来得及听到后面大叔好心的提醒。一个两眼发光,面目狰狞的卡车就飞速冲了过来。
“啊啊啊!”杨若澜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呐喊,就失去了意识。
空虚混沌,渊面黑暗,杨若澜的灵运行在水面上。①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望见了已经是半透明、漂浮在空中的自己。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已经死了么?”
想到母亲已经四十来岁了,十几年前和父亲离婚,一个人带着自己一小孩,一天打两份工,却从不在自己面前说一句苦。某一天秋夜,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屏风外台灯昏黄,母亲带着眼镜,皱纹格外的显眼,低着头替自己写家长寄语,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却不敢惊动母亲,只是闷头在被窝里哭,同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学习,让母亲不再受苦了。
现在自己死了,母亲该怎么办呢。
还有周老师,或许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他漫长教学生涯里的一个学生,可是自己却……
杨若澜心脏剧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眼角一串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去,一直流入了那一汪黑魆魆的潭水中,微小的涟漪一闪而过,就再也不见了。
虚空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rou体已毁,魂灵不灭,有执念未成,念你一片赤忱孝心,让你去另一个世界活下去吧。”
杨若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座木质大床顶,杨若澜不认识什么木材,但他清楚这Jing巧绝lun的雕花,深沉的红色乱纹木头,肯定价值不菲。
杨若澜自认为家里肯定买不起这样的床,也敢肯定这里不是医院或者殡仪馆,自己不是死了么?怎么醒来就看到这么一张昂贵的中式木床?
正纳闷,一个妇人在床边缓缓坐下,看到杨若澜醒来又惊得坐起身来:“圣女!你醒了!”
杨若澜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不知所措,妇人却一把抓住杨若澜的手:“圣女,那魔教贼人,还好好的在牢里呢。这贼贱人,居然敢只身闯进正一教府,勾搭圣女!”
杨若澜美丽的头颅左摇右晃了好几下,看到那穿着一身交领襦裙的美貌妇人,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魂魄穿越了。
想到那美貌妇人喊得圣女,杨若澜赶紧用手在被子里一摸,那根东西还在,也不知道这个美妇什么毛病喊自己圣女?难道这和网络上一群sao鸡互喊姐妹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美貌妇人见杨若澜神色变幻莫测,眼中有些怜爱,于是道:“是妾身太心急了,圣女现下还是好好休息吧。”又捧出厚厚一本线装书,道:“圣女先看着《女德大典》解解闷,妾身去厨房准备点饭菜来给圣女。”
杨若澜神色复杂地看着美妇走出了这间华贵之极的闺房,是的,这是一座属于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不必说这张雕刻着百鸟朝凤的刺猬紫檀拔步床,床边放置的一座半人高的双鸾衔花铜镜,就是床上挂的那一段仿佛松雾的苍绿色纱幔,也是价值千金的;杨若澜身上穿的,床上铺的,吃的喝的饮食器具,无一不Jing致高雅,也无一不属于女子。
死而复生,而且复活到如此富贵的家庭里面,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可是母亲终究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而周老师也终于不必再妄想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男子要住在小姐闺房里,还给人喊“圣女”什么的。
杨若澜死而复生,思绪纷乱,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隔着苍绿色的纱幔,望着窗外的栀子花。
终于咬咬牙决定: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好好活着吧。想必母亲知道自己还有活的机会,也不愿意自己浪费吧。
杨若澜想起那美妇留下的《女德大典》,心中好奇,翻开封面,看了起来,只是这一看之下真是大吃一惊!
常说古代女人没有人权…杨若澜没想到会这么没人权。《女德大典》上详详细细地叙述、解说、规范了女子的德行,什么女子要贞静娴雅,老实敦厚,柔顺慈明,女子居内室相夫教子,女子要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