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粥小菜,也让他吃得跟山珍海味似的。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个事儿,咽口白粥,问:我能见见陶来吗?
霍苍严皱皱眉,没有纠正陶暮染小心翼翼的语气,夹一个rou包放在陶暮染面前的小盘子里,才缓缓道:他走了,今天凌晨。
正在纠结是夹面前的包子还是对面的饺子的筷子一顿,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向霍苍严,哪怕及时的隐藏了起来,黑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悲伤和落寞还是让霍苍严尽收眼底。
陶暮染低下头,像只走失的小猫,他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这也算是陶来的原话,只是霍苍严没有说完。
陶来特意等着霍苍严说的那番话,他是不会告诉陶暮染的,至少眼下不能,陶暮染太看重亲情,他不会让这种浓重的亲情再进一步演变。看得出来,陶来也很重视陶暮染,只是这些重视里面还藏着挣扎在眼底的恨,想要喷薄而出,却又被另一种感情所压制,这让他不得不防备。在霍苍严的眼里,陶暮染就是个小孩子,需要保护,既然自己要他,就必须杜绝他身边所有的危险因素,而自己必须是他唯一的依靠。
现在陶暮染真的完完全全只能依靠于他了,夹一只刚才陶暮染盯了很久的饺子,淡淡的说:再吃点,离到南京还有一段路程。
陶暮染抬头看着霍苍严,脸上已恢复以往的平静,这件事袁克庆应该知道了,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
两天前报上登了袁克庆这些年组织墓贼,盗卖国宝筹集军费的事,北边新上任的官又出了些乱子,他忙不过来。霍苍严毫不吝啬的解释道。
盗墓?如果没记错的话,除了自己,知道这些只有三个人,当初的盗墓贼已经死于诅咒,袁克庆自然不会糊涂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陶业还在牢里,那会是谁呢?
忽然意识到什么,陶暮染不由的惊了一遭,是你做的?
霍苍严幽幽的看着陶暮染的反应,说:确切俩讲,是你那个下人做的。连一个下人都可以触碰到那些东西,那个人肯定不止是什么下人。
他把剩下的资料给你了?
嗯。
他还给了什么?除了这两样?他不确定陶来找到了多少东西,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瞒着他,陶来这样一走,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霍苍严一挑眉,问:还有什么?
想想陶来应该不会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知道自己紧张过头问错了话,忙笑道:他就这么走了,没拿点什么东西找你换盘缠?难不成他把我卖给你了?
说完,见霍苍严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心下一抽,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今天连说两句话都不经脑子,真是笨死了。
被霍苍严看的不自在了,忙收回目光,埋头,吃饺子。
一行人到霍帅府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霍苍严安排了人给随行的士兵准备吃的,吃过了再回军营报到。
大兵的午饭算是解决了,陶暮染也被领到偏厅祭他的五脏庙,可霍二少却没饭吃了,原因有一,霍大夫人吩咐了,不准给霍二少吃的。
霍苍严当然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突然抽风咯,乖乖走到大厅,看着正逗霍家三少的贵妇人,喊了声娘。见木秀云从后厅走出来,还带着在家养胎的自家嫂子,又喊了声二娘,嫂子,就不再说话了,在客厅中间站的笔直。
终于还是熬不过二儿子,霍夫人抬眼,慢悠悠的说:听你爹说,你在京里看上个戏子?
嗯。
没想到儿子这么直接且淡定的就承认了,不待她问下句,一边早就按捺不住的李三三一脸好奇地问:二弟,我听弟弟说你带回来的是个男的,长得可好看了,在哪儿呢?
偏厅吃饭。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
嘿,我去瞧瞧,娘,你去吗?李三三明显坐不住。
木秀云是知道这丫头的,好动,可那肚子里还有她宝贝孙子呢,忙劝住,你就别去了,一会儿让你二弟带来见见就成。
听二夫人这么一说,大夫人忙干咳两声,二夫人才明白过来,忙噤了声儿。大夫人坐定,强装淡定,可一想起自己这糟心儿子喜欢男人她就气,归根究底,她还是对当年袁克庆喜欢霍昌运的事耿耿于怀,别说过去了,现在她都觉得那个姓袁的还没死心呢。
可耐不住儿子喜欢啊,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他对谁动过感情,连对家人都不冷不热的,更别说对外边的人了。按霍大帅说的,这好不容易让他铁树开次花,虽然是朵独狼花,好歹也是朵花呀。要是以后连朵花都不开了,那她的儿媳妇和孙子不得夭折在排卵巢里呀?
你一会儿带他来见......算了,今儿晚上再见吧。霍夫人嫌弃道,你给我下去,看见你我就头疼。
霍二少迈着长腿,跨着大步走了。
陶暮染面对一桌的菜,看看孤零零的一只碗,不知怎么的,原本饿得都快罢工的五脏庙忽然没胃口了。简单刨了两口饭,正要放筷子,一个黑影压过来,直接坐在旁边,抢了陶暮染剩下的半碗饭,递过一碗浓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