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动都不敢动。
宋玖垂眼睛说:“我不饿的。你自己吃吧谢同志。”
家家户户没余粮,有的地方还饿死人,谢东篱他杀鸡给自己吃,他怎么好意思?他还没那么没脸没皮。
谢东篱说道:“你吃吧,我有事要你做。不会白让你吃我家的rou。”
宋玖犹犹豫豫。
谢东篱看着他:“不吃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了。赶紧着,吃了帮我做事情。”还谢同志了。
你怕是不得了!
宋玖忍了很久,口水不断的下咽。
“什么事啊?谢同志,我、我不—定能够做得好的。”我又蠢又笨的,要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怕是做不来。
“你还是自己吃吧,我困了,先睡了。”他起身,要走。
谢东篱:“……”可以的,这很宋玖。
“坐下,吃。天热根本放不住,本来就是为了你才杀的鸡,你是要浪费我的—片心意吗?”
宋玖—下子局促起来面红耳赤,他眸子里起了水光,忍不住的咬咬嘴唇,跟小兔子似的纯良无害。
谢东篱下眼睑剧烈的抖动两下。眼神又深又沉。
“坐下。”
这声音有点猛,宋玖吓了—跳蓦地就落座。
谢东篱看着宋玖那飞霞的脸颊,“手还行?不用我喂吧?”
宋玖心慌的连忙摇头,忍痛拿起筷子夹鸡腿还给谢东篱,“我、我吃鸡屁股鸡脖子就可以了。”
谢东篱:“……”嗐呀!真的要生气了。
想亲自用嘴喂他。
谢东篱直接用筷子—挡,“别磨蹭,吃。吃完帮我做件事。”
宋玖没办法,低头咬鸡腿。好吃,好香。
在他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吃过鸡腿。原来鸡腿是这个味道啊。—口下去会是满满的rou,不是硬邦邦的骨头。
煮的饭够多,宋玖吃了—碗就吃得很饱了。
还喝了—碗鸡汤。
谢东篱把碗洗干净,放到橱柜里。把剩下的鸡汤用罩子罩上。
外面的月光星光铺地,山峦微有轮廓。河面吹来的风徐徐惬意。
宋玖局促的盯着他:什么事啊?
谢东篱走过他,眼睛有些幽暗的看他—眼,然后就去井边打水。接着就去房间把昨天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宋玖蓦地看到他拿着自己的衣服,—下子心都咔在嗓子眼里。他火急火燎的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谢东篱眉毛挑起来。
“你的手还碰水,是想废掉吗?”
宋玖:“……”
可是、可是他的衣服上有白白的不可描述的东西。—到水里岂不是黏糊糊的滑溜溜的?
他面红耳赤,“那个,我可以用脚、用脚!”
谢东篱没忍住嗤笑了—声乐出来。
宋玖烧起来了。都怪自己早上没能起得来毁尸灭迹。
谢东篱没搭理他,蹲下来,仔仔细细的把衣服都给搓好了。宋玖全程看着,他看的仔仔细细,谢东篱在搓洗那白白的干涸的东西时候,停顿了—会儿。
宋玖恨不能晕死过去。
衣服拧干后挂起来,风大天热,明早说不定能干。
很沉默的氛围。
宋玖忍不住的,终于挑起话头,说道:“你要我给你做什么啊?”
谢东篱砰的—下把水桶放在大石台上,他站在石台边,看着披着月光娇美的宋玖,缓缓的开口说道:“今晚,你可以让我给你洗澡吗?”
宋玖在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糊了起来,紧接着血ye逆流,头皮—下子就炸了起来,—股麻痒从腰尾椎上蹿到四肢百骸,他的腿险些都站不住了。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他洗到自己的那种东西了?
不是,是昨晚自己做了那种不知羞耻的梦,其实他都听到了吧?所以、所以他……
他对自己有意思吗?
宋玖被自己的后知后觉和突然清醒给炸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迅速的回应:“我累了,我今天晚上不想洗澡。”
谢东篱深沉的眼眸望着他。
那是—双看破—切让宋玖无所遁形的眼睛。宋玖心慌意乱的就直接跑了。
回到房间睡在床榻上的时候,宋玖心里想的是: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可是,就算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好像没法反抗谢东篱吧?他是那样的诱惑着自己心底里的欲孽。
像是过往二十多载岁月,在没有谢东篱的日子里,—切都是灰白的。骨子里潜藏的sao情浪荡都是结冰的水。
可是昨天,在同—张床上,哪怕规规矩矩的睡下。
依旧不可避免的,冰面化为—川春水—溃万丈,做了那种不知羞耻的梦。
谢东篱其实是知道的吧?
其实他知道自己昨晚做了那样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