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与刘见无怨无仇,所以还是说不通。”
“傻。如果我猜测得不错,满清藏宝的线索关键就在这个叫石侑的身上,须弥,你去把他抓来审问。”
“好。但是,爹,小遥还说出几件发生在7月的大事,如果到7月她所说的验证,那就证明她没有撒谎,可能在这个世间真有我们所不知的奇异力量存在。”
“这等到7月再说,须弥,爹的眼力不会错的,小遥不是简单的姑娘,可能比她娘纪宛儿还要厉害。你切莫用情太深,否则无法抽身,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希望你将来会伤心。”
顿时李须弥心中一凛,道:“爹,你还是想对小遥不利?”
“那要看她是怎么想。”说完,李至仁拾起被围死的白子。
良久李须弥没有做声,神色变得肃穆。
李至仁抬头瞧他一眼,道:“须弥,你是个军人,不要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满清的藏宝我是势在必得,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小遥说出藏宝的地点,否则我要亲自出马,那时可就不会好看。”
“爹,我知道了。”
“嗯,你出去吧,自己好好想想。”李至仁没有抬头去看儿子,他的整个心思都在棋盘上。
李须弥退出来,关上书房的门,夜已经很深,大帅府中的灯光几乎只剩下书房的这一盏,他吐出一口长气,这才大步向前走去。
纪遥居住的“淇奥”静幽幽,溪水绕墙角而过,李须弥轻轻推门进去,卧室的床榻上纪遥睡得正香,小侍女秀秀则则趴在茶几上,李须弥一进来便惊醒秀秀。
“少爷……”
李须弥嘘了一声,道:“秀秀,你去睡吧。”
屋里只剩下纪遥和李须弥,他坐在床沿凝视纪遥的面孔,直到此时他仍是不相信父亲所说,他和纪遥相处的这段日子,他看得出来纪遥是个没心机的姑娘,根本就没有父亲所说的城府。
李须弥叹息,父亲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一个月的期限一过,他便不会对纪遥留情。
“小遥。”李须弥伸手去推她。
纪遥被他推醒了,她揉着眼睛,道:“哥,你还没睡吗?”
“睡不着,你穿好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纪遥探起头向窗外看去,窗外漆黑,道:“现在出去走呀?这大半夜的你不困吗?”
“不困,小遥快起来,不然我要打你屁股了。”李须弥佯装要打她。
“真坏,不让人睡觉。”纪遥怕挨打,只得掀开被子。
“我回房换件衣服,马上来。”
纪遥答应着,等李须弥一走她便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很快又被推醒,面前李须弥穿着老式长衫马褂,头上还戴着礼帽,顿时吓纪遥一跳。
“哥,你怎么穿成这样?”
穿上长衫马褂的李须弥好像老了十来岁,像那迂腐的书生模样,纪遥大笑起来。
“别笑,小遥,你起来吧,收拾几件衣服。”李须弥的声音很低。
“收拾衣服?”纪遥这才发觉李须弥身边的一口黑色木箱子,诧异地道:“这是要去哪里吗?”
“先别问,收拾衣服。”
衣柜里是今天李须弥给她买的新衣裳,每件都很好看,但那口箱子很小,要想全部带走不可能,她只好挑了最好看的三件。
“走。”
李须弥吹熄了灯,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拉着纪遥走出房间。
大帅府的守卫见是少帅,虽然奇怪但也没人敢多问,便让李须弥和纪遥开车而去。
军车在火车站外面停下,李须弥拉着纪遥出来,纪遥一直怔怔地看他。“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要私奔了。”李须弥笑道。
“私奔?真的要私奔?私奔到哪里去?”纪遥瞪大眼睛。
“嗯,私奔,不过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待会上了火车,终点在哪里,我们就去那里。”
纪遥仍是怔怀地望着李须弥,道:“哥,是不是我有危险?”
李须弥一直以军人自居,野心勃勃,和他的父亲李至仁一样想要吞并湖广,可现在他愿意放下他的野心和军队带着自己私奔,这份情让纪遥震撼。
“有我在,你就不会有危险。小遥,我们进去吧。”
纪遥不再问,其实也能猜到,应该是李至仁要对自己不利,所以李须弥迫不得已带自己离开。“好,哥,我们走吧,哈哈,我私奔了。”
“傻瓜。”李须弥一脸无奈,只有这个小姑娘把私奔当成好玩的事情。
此时虽是深夜,但火车站内人挤人,李须弥拽紧纪遥的手,嘱咐她一定要眼睛不离自己。
站台上同样人满为患,纪遥的视线被阻隔在人墙里面,约摸等了半个钟头,耳朵里听到“况且况且的”的声音,便知是火车来了。
李须弥握着纪遥的手在用力,只要他们上了这列火车,他们的人生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的热血,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