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务必盯紧袖绿,她和外面联系必然是有什么目的。”晏迟寒双眸微眯,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娘娘她……”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阿瑜定然也是和晏无尘有些联系,上次晏无尘进宫我就已经有所察觉。”晏迟寒想到姜瑜脖子上奇怪的伤痕,“这次让他入狱,不过是借此让他安静一段时日。”
“此外,程太尉毕竟和兵部牵涉甚广,在军中也有些威望,你务必去查清他和晏无尘的关系。”
司空重重点了下头:“是!”
有过两三日,这天午后外头日光和煦,姜瑜本在殿中小憩安神,突然袖绿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将她轻声唤醒。
“娘娘,娘娘?”
“嗯?”姜瑜看清来人,稍微清醒一些,“怎么了?”
“湘嫔娘娘刚刚来人通传,说是邀娘娘过去南湘阁一聚。”
袖绿说着,一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旁边桌上。
这个食盒正是前日姜瑜去看谢芊云是带过去的,这段时间她和谢芊云隔三差五就会见个面,因此她没有多想,起身理了理衣衫,道:“那喊上绮香一道过去吧。”
袖绿为难道:“绮香不知道中午吃了什么,刚刚跑去拉肚子了。”
“是吗?”姜瑜蹙了下眉头,“可是很严重?”
“应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恐怕不能和我们一道过去了。”袖绿站在姜瑜背后,微微垂下头,神色未明。
“走吧。”
姜瑜习惯性地抱着手炉,离开前特意吩咐了殿外的侍卫,自己去一趟南湘阁。
自从沈安芝遭贬后又入狱,这后宫便少了很多聚会,甚至大多的嫔妃都不怎么出门,日日守着自己的寝殿,无聊度日。
御苑里,桂花香气扑鼻,冷冷寒意更是让这馥郁的香味变得没那么甜腻。姜瑜走在前头,步子漫不经心,颇为惬意。
“湘嫔怎么突然将见面的地点定在南湘阁了?”她其实有些奇怪,但不至于专门多问一句,直到她们距离南湘阁越来越近,而她心里的不安奇怪骤升。
她走到南湘阁外,远远就瞧见大门紧闭着,她不解地回过头:“怎么是关着……”
话还未落,她眼前忽然闪过一个身影,而后“啪”一声,后颈一疼,她彻底没了意识。但是,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即将合上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娘娘,娘娘……”
密密的低唤让姜瑜略感烦躁,她拧着眉头缓缓睁开眼。
绮香那张可爱的小圆脸出现她的眼前,虽然那张小圆脸上双眼通红——
“娘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都怪奴婢不好,什么时候不好肚子疼,偏偏……呜呜呜呜……”
姜瑜本来就觉得头有些疼,听到这哭声更是有些不耐,她勉强抬手拉了拉绮香的袖子:“别哭了,头快炸了。”
绮香听到“头快炸了”这话,当即吓得不敢出气:“娘,娘娘……”
“我这是怎么了?”
她就记得自己去赴谢芊云的约,怎么突然昏倒了。
“娘娘不记得了吗?”绮香说着有些许气愤,“你被袖绿带去御苑,然后被她打晕了,幸好陛下带了人过来将娘娘救下。”
“……袖绿?”姜瑜记忆回笼,对了,是有人打了自己,可怎么会是袖绿?
晏无尘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下命令让袖绿害她,还是……指使的另有其人?
姜瑜脑中闪过一张明艳张扬的面孔,还来不及她细想,外头先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陛下!”绮香回过身行礼。
姜瑜也循声看过去,晏迟寒正站在床榻三步之外停住,她想起自己昏倒前最后看到的那一抹模糊的声音,语气不由放软:“陛下。”
“绮香,你先退下。”
晏迟寒屏退旁人,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就将姜瑜脸侧的碎发轻轻撇开,低声道:“感觉如何?”
姜瑜明白他在问什么,回道:“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她说着,就感觉到温.热的掌缓缓从脸侧下移,而后轻覆在她脖颈间。姜瑜眨眨眼,被碰触过的肌肤自然地泛起一片红。
“你可知今天害你的是谁?”晏迟寒一边说着,一边指尖轻轻揉捏着她的颈侧。
姜瑜其实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别扭,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僵硬尴尬地回答:“……袖绿?”
晏迟寒有片刻的沉默,他压低身子,唇瓣逐渐逼近她的脸颊……
“陛下?!”
姜瑜下意识避开,可脖颈都还被控制在别人的掌心,她能退到哪里去,此刻她突然感觉到莫名恐惧。
难道他已经查到袖绿和晏无尘的关系,而袖绿暴露了自己?
“朕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诚实地回答朕吗?”
晏迟寒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痒痒麻麻的,让她不由微微侧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