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没想到晏迟寒会主动提及此事,不过听到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了底:“这些人是宫里的还是……朝中的?”
知道晏迟寒出行的人不少,但清楚他几时会出现在哪里的并不多,姜瑜一瞬间想到了晏无尘,但又很快否决。
晏无尘虽然觊觎皇位,但还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偷袭,况且原著中这时的晏无尘正在府中韬光养晦,顺便和女主沈安羽培养感情。
“你在想什么?”晏迟寒看出姜瑜有些出神。
“啊,没,没什么。”姜瑜收回心神,“既然抓住了人,那陛下可以稍微放心一些。”
“这人既然选在宫外下手,那就说明他不敢在宫里动手,或者说没机会,因此只可能是朝中的人。”
这是在回答她前一个问题。
姜瑜点点头,这一点就更排除了晏无尘,晏无尘这厮安排她在宫中就是为了在宫里解决晏迟寒。
“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会儿?”晏迟寒知道她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觉。
姜瑜现在可是不敢和受伤正严重的他同榻,因此赶忙摇摇头:“不了,陛下再休息一会儿吧,臣妾让绮香去拿吃的了,等会儿吃一些再服药。”
晏迟寒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嗯。”
他应下声,而后从衾被下将右手伸出,一把握住姜瑜搭在床边的手。
姜瑜一愣,垂眸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心跳如雷。
*
下午申时末,众人从行宫回到宫中,第一时间何康安就传了王台原替晏迟寒诊治。跟随前往行宫的太医虽然不差,但到底没有王台原经验来得丰富。
“陛下这几日好好休息,左臂不要大幅度动作便好。”王台原在先前太医给的外用药中又加了一瓶,“这是防止留疤的药,在宫外何太医应该是没有带上。”
“嗯,都交给元英便好。”晏迟寒懒懒地点个头。
王台原出去时,姜瑜正好端了药进来。
“陛下,先喝药吧。”
晏迟寒从床上坐起,也不动手,十分坦然地等着她来喂。
姜瑜拿着匙子在碗里轻轻搅了搅,而后舀起一勺递过去:“太医说用完药陛下需要多休息。”
“嗯。”晏迟寒其实很不喜欢这样躺在床上,可偏偏自他受伤以来,姜瑜对他的照顾让他实在贪恋。
姜瑜等到晏迟寒睡着才离开,她心里装着事,并不想在寝殿里多呆,倒不如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顺便想一想晏迟寒夜里抱人的事。
不过还没等她想清楚,另一件事突然插进她的脑海中。
对了,那夜从街上带回的男孩她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去处。那个名叫司空的影卫也是自昨夜后她就没再见过。
想到这里,姜瑜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绮香:“你去内侍监打听打听,看看今日有没有进来新人,就是昨天街上那男孩年纪大小的。”
绮香难得反应迅速:“娘娘是想让奴婢打听打听那男孩是不是去了内侍监?”
“嗯。”
姜瑜不知道司空的行事作风,但宫里的人应该差不离,那男孩的年纪正好是很多内侍进宫的年龄,她还真怕那男孩被司空送进了内侍监。
虽说她没有看不起内侍的意思,但那男孩年纪不大,若是因为自己Yin差阳错成了内侍,她宁愿昨夜没让司空将他带走。
绮香打听了大半天没有任何消息,姜瑜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让绮香第二天再去瞧瞧,第二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才彻底松口气。
从行宫回来这两天,姜瑜除了必要的照顾外很少待在寝殿之中,晏迟寒就算再怎么背病痛困扰也有所察觉,因此立刻派了司空白日里跟着姜瑜。
又过一日,姜瑜照例在寝殿伺候晏迟寒用药,等他睡下后她又如往常一般从寝殿出来,然而这一次她见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娘娘。”
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站在姜瑜的面前,姿态恭敬,唯一令人感到诧异的便是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纹路复杂,遮住半张脸的银制面具。
莫名的熟悉感,可姜瑜确实没见过此人,她略有防备地问道:“你是?”
“属下司空。”
姜瑜先是一怔而后面上露出喜色,她直接问道:“那夜带回的男孩去了哪儿?”
“禀娘娘,卓放现在在羽林营。”司空很快回道。
卓放?羽林营?
“他叫卓放?”
“是。”
姜瑜点点头:“在羽林营的意思是,你们想把他培养成羽林卫?”
“是,卓放身手敏捷,虽还未习过武功,但底子不错。”
姜瑜知道了这个消息,总算是彻彻底底安心。
司空等姜瑜离开,很快就进了寝殿。
“和她说了?”晏迟寒靠在床头,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睡意。
“是。”司空应声,而后又不解地问道,“陛下既然知道娘娘在打听卓放的事,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