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进入包厢,立刻脱掉鞋子,伸直脚丫子随意的搭在凳子上。长舒一口气。自在的听着楼下传来的小曲。
饭菜上齐,苏临给自己斟了一壶酒,眯着眼睛品尝起来。
这藏玉楼酿的酒果真一绝,入口微苦,入喉微辣,细品则甜,当真妙啊!苏临心满意足的捧着酒杯喝着。
半壶酒下肚,身体暖洋洋的,苏临歪倒在躺椅上,一脸惬意。突然包厢的门被大力踹开,一个健硕的身影杀气腾腾的走到苏临身边,苏临没打算抬眼,他知道来人是谁。
“好你个苏临,放我在哪儿收拾残局,自个儿跑这边喝酒听小曲,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当初说的兄弟义气呢!说好的有难同当呢!这满嘴放鞭炮,我真想用这锯子了结你!”鬼差举着锯子,气愤的到处挥舞。
苏临刚才酒一下喝的有点猛,脑子晕乎乎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看见空中飞舞着无数的锯子,还有曹苑的一张臭脸。
“哟!曹苑来啦。”
鬼差曹苑斜着眼睛,一把拎起苏临的衣襟,呵斥道:“别给我装!”
苏临嘿嘿一笑,就手拉住曹苑的胳膊扯着他坐下,讨好的给曹苑倒了一杯酒。“别气啊,来喝口酒消消火。”
曹苑被扯着坐上了凳子,火气还上着头,猛地一喝,顿时被辣的剧烈咳嗽起来。
曹苑从咳嗽中缓过来,突然愤怒的扔掉了筷子,猛拍桌子一掌,大吼一声:“妈的!这鬼差老子不想当了!”
苏临此时嘴里还嚼着凉菜,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咬着了舌头,怒道:“曹苑!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曹苑喘着粗气瞥着苏临,道:“我就是不开心!你看这地府的破事一天比一天多,今天这地裂缝了,明天那房子塌陷了,最近还有那残魂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到处闹事!这没完没了的破烂事,简直就是把我们鬼差当畜生使唤。”
这话说的苏临也很赞同。以前还好,但最近不知得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太平,动不动就会有几处地方塌陷,闹事的残魂也越来越多,弄得各家各户都人心惶惶。
曹苑伤心的抽泣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变了脸色,对苏临说:“哦!对了!我刚刚来的路上,路过判官府,正好碰见判官,判官让我转告你,让你今天晚上收班的时候去他那里一趟。”
“做什么?”苏临问。
“这我哪知道,看判官那样子,神神叨叨的,搞不明白。”曹苑向来是能用武力解决,就绝不动脑子,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没动过的脑子才值钱,因为够新。苏临有时候也会想曹苑是不是等着哪天脑子价值连城就把它卖了。
“好吧。”苏临慈爱的摸摸曹苑的大脑袋。
饭饱后苏临直接来到判官府,看见看守判官府的牛头马面,一阵倒胃。
苏临一直觉得这是两个傻子。一个听不懂人话,一个装听不懂人话。
苏临懒得和傻子扯皮,直接亮出来意,马面稍微聪明一点,知道苏临是判官请来的,便没做纠缠,但那牛头就不乐意了,非缠着苏临要证明,苏临真想把他的天灵盖掀开,看看是不是他反刍没反干净的草,全进脑子里面了。
正当苏临无语时,判官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气浪混杂着一股难以言语的酸味从里面涌出来,站在门外的苏临被冲了个正着,连忙捂住口鼻。
“让他进来。”门内传来如同亘古留传下来的声音。
牛头马面立刻退到一旁,毕恭毕敬的站着。苏临整理好自己被冲乱的发型,向门内走去。
进入判官府的苏临熟轻熟路的找到后院,刚一进后院,那股浓郁酸味扑面而来。
“呕~”苏临忍不住想干呕。孟婆又在熬什么玩意儿。
苏临止住想吐的冲动,跑出后院。同时被熏跑出来的还有判官。
两人默契的跑到了府邸的另一边,然后停下来喘着气对视着。
“孟老,不知您夫人又在熬什么东西,那么大味儿!”苏临还有点想“呕~”
“不想被逼喝汤,就别问。”孟老脸色不好,眼底的黑眼圈似乎暗示着什么。
这判官就是孟老。
“喊我来干嘛?”苏临向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对谁都称兄道弟,即使对身为判官的孟老也丝毫没有作为下属的自觉。
“当然是有事情和你说,来来来。”孟老神神秘秘拽着苏临。
苏临跟着孟老来到一处偏院。一进院子,便看见院子池塘边站了一个人。苏临只瞧的着背影,看着身量很高,身形挺拔,像是个习武多年的人。一头干练的短发,不似苏临长发随意散落在脑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褂,铺面而来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知行!”孟老喊道。
那人回头,苏临一眼便看见那人黑漆漆的眼珠,像是一团浓墨,深不见底,看不清情绪。
苏临走进才发现,对方比自己竟然高了半个头!
孟老笑得满脸褶子:“苏临啊,这地府最近却是不太平,为了安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