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尘撇过脸,道:“神树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椿摇摇头。
唤尘:“那我先走了。”
椿点点头,望着唤尘的背影,想到:原来罗肆喜欢这种清清冷冷的居家型。
虽然椿有时候也会嫌弃罗肆烦人,但内心处也是希望罗肆好,若是早知道后面的事情,椿想:天母还不如拆散了两人,免得日后烦忧。
天上人人皆知王母有两条禁忌,其一就是桃园,而这二嘛,则是开天地时候的事情了。
故事极为狗血,大抵就是天母心悦那人,但那人却心悦别人。具体过程知情的都缄口不言,但也会有有几个多舌的猜测,说天母位高,强取豪夺,杀了那爱人心悦的人,但那人抵死不从,最终自尽,从此天母再也看不得任何感情出现在自己周围。
这故事传到现在,本就真假难辨,大家都是个爱看热闹的本性,再加上故事传来传去,加工加料的,最初真实的故事也渐渐变了样,大家都只知道,在天上,千万别提那天母过去的爱人。
天上的小神仙们本以为罗肆这一遭动静,会惹得天母大发雷霆,毕竟可是触碰到感情的禁忌。可天母非但没责罚,反而对唤尘嘘寒问暖,还对唤尘说,如是罗肆若是欺负他,大可来找她做主。
俨然一派亲母样。
而这罗肆与天母并无亲缘瓜葛,但天母却对他极为骄纵,惹事从不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小神仙背地里嚼舌根,说罗肆说不定就是天母亲生。
但谣言就只是谣言,都只是传言的人的自嗨,旁听人凑的热闹,罗肆从不把这些话往心里去。
见天母并无阻拦之意的罗肆更加嚣张起来,大大咧咧的进出桃园,当众搂搂抱抱,毫不避讳是否有旁人在场。
唤尘开始还记得天母的嘱咐,警告罗肆别在众人面前动手动脚。可罗肆只当唤尘露羞,更加黏黏糊糊的讨抱抱。唤尘无奈,没回想发作,看见罗肆的小狗眼就又心软了。
有时候椿在场,唤尘就更不会躲避罗肆伸过来使坏的手,而且当晚表现的也极为热情。次数多了,罗肆也发现了这个规律,更加开心的邀请椿同游。椿虽没经历过情爱,但也是长了一双洞察力极强的眼睛,渐渐的,便不再出现在罗肆和唤尘的眼前。
日子若是这样甜甜蜜蜜的过去,倒也是平乐,可就是这样平和之下,总要生出一些偏差。
天母爱吃桃,每年桃树结果的那段时期,更要铺上宴席,招待天上的小神仙们。可今年的桃宴却出了非常严重的意外。
一位小神仙吃了桃后,当众呕吐,灵核崩碎,在众神仙眼皮之下化为灰烬。天母大怒,下令彻查。
看守桃园的小神仙首先被拉出来问责,唤尘从刑司出来,伤痕累累,罗肆见状,差点掀了刑司,被唤尘虚弱的拦下。
罗肆心疼唤尘,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处处透露着古怪,罗肆也毫无头绪。
再过了几日,负责彻查此案的神仙道:“真凶便是罗肆。”
原来,那日除了负责掌管桃园的神仙外,只有一人进入过,那便是罗肆。罗肆那日只不过偷得空闲,想去见一见唤尘。
众神仙都知道唤尘和罗肆的情况,虽觉得事情有蹊跷,但事关天母桃宴和一无辜小神仙的性命,无人敢说话。只有椿提起了一句,这样定罪恐怕太过于草率。
拿掌案的小神仙见椿当众对自己提出质疑,有些下不来台,嘴硬道:“事情已经查明,那小神仙是误食了散魂花,才会灵核崩碎。”
此话一处,旁听的众神仙纷纷了悟,散魂花顾名思义散魂,神仙误食后,会神魂具毁,是个极为Yin毒的植物。而散魂花本开在聚魂山上,聚魂山则是罗肆和椿出世的地点。
椿皱眉:“聚魂山早在我出世后不久就消失了,哪里还会有散魂花。”
那掌案的小神仙不理会椿,道:“此花生长在聚魂山,而聚魂山又是罗肆和椿出世的地点,下官猜测这次的事情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椿听到这里,平日冷漠的脸上又布满了一层冰霜,“就凭这个也能下定论?”
小神仙道:“我只是说这件事情同你们脱不了关系,而那天又只有罗肆进出过桃园,具体原因,还得将罗肆抓捕后,再问清楚。”
椿还要在说些什么,被天母打断:“那就将罗肆捉拿起来吧。”
天上的牢房不似人间的那样逼仄,但所受的痛苦确实深入骨髓。唤尘当时只是受了一些皮rou苦,而到了罗肆则是如同生拔灵核那般极苦。
椿打点了一番,终于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罗肆。
罗肆浑身不见血,但却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看见椿,虚弱的笑起来,一如以前那样顽皮。
椿:“我知道不是你,你为何不辩解。”
罗肆想要撑着坐起来,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好躺在地上隔着牢笼看着椿:“事情未查明,我若是否认,他们还会继续审问桃园的神仙,唤尘身上已经没一块好地方,他不能再受这样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