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启程,这段时间且先自己活动一下,宫中暂且不需要你了。”太子好心的给苏临放了假。
苏临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感觉。
因为容貌的问题,苏临不能有自己的身份,更不能随意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所有的时间都需要和太子配合,更少有休假时间。
此时太子给了苏临自由活动的时间,苏临一下子不知道该去哪儿。
恰逢关山国的花节,花节有一习俗,就是每个未出阁的女子都需要呆着面具出门,遮住自己的容貌,若是在街上看中心仪的郎君,便会将手中的花丢进那郎君的衣领中,了表心意,若是那郎君也有意,女子就会将自己的面具摘下,露出真颜。
此时,苏临正带着面具在集市上闲逛。虽说只有女子才会带上面具,但苏临因为身份容貌特殊也不能显露真颜,恰好体态修长,带上面具,稍作修饰,只让人以为是一个身形高挑,打扮英气的女子。
集市喧闹,舞狮喷火,糖人泥塑,花灯花伞,吆喝声,笑声混作一团。苏临很少有机会在这样的场合随心所欲的乱逛,很是新奇。
苏临随手拿起一盏荷花灯,向小贩付了银子后,便走向河边。人间烟火,茶米油盐是苏临一直向往的生活方式。皇宫深深,呆久了总会让人觉得冷漠,更何况苏临本就不属于皇宫。如果当时年少没有进入皇宫,苏临觉得自己会过的很平凡但很幸福。
正欲点蜡烛放河灯,苏临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火,刚刚自己又刻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此时四下无人,更无从借火。
唉,算啦。
苏临遗憾的转身离开,却听见一声音,道:“姑娘是没火点灯?”
乍一听,苏临还未发觉是在同自己说话,微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在外人面前可不久是一姑娘。
连忙循声望去,见一带着梨花面具,手里捧着一河灯的女....男子站在岸边。
那人身形高大,身量比苏临还要高,宽肩窄腰,怎么看不太像一未出阁的女子。
虽然苏临这样猜想,但这世间女子多种多样,也不乏有如此魅力的女子,所以苏临不敢随意冒犯,便道:“是。”
那人轻笑一声,道:“我这里有,要借吗?”
苏临听着声音低沉,像是个男子,想要询问,但又怕问错了尴尬,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便作罢。
“借。”谨言慎行,苏临和太子声线如出一辙,需尽量的少说话。
那人走进,将手中的花灯举起,道:“姑娘一个人?正巧我也一个人,不如一同作伴?”
苏临心底除激动,自己没有朋友,若是能一同作伴自然极好,但是....
“不了。”两人素不相识,这种搭话的方式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那人似乎很失望,叹了一口气,道:“那就一起放个河灯吧。”
苏临点头,蹲下,接过那人手中的火棒,点燃河灯,放了出去。
“你帮我点吧。”那人语气中含着笑。
苏临欣然接受,替他点燃河灯。
河灯暖光照亮一片黑水,像是浓墨中的一点留白,顺着波浪,游向远方,追寻着远处的河灯。
苏临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望,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面具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苏临下意识戒备,正欲掏出衣袖中的匕首。
那人拱手作礼,道:“姑娘莫慌,在下只是想姑娘到底是男还是女,带着面具是个女子,但这身形声音却像个男子。”
苏临捏紧匕首的把,面上不动声色道:“阁下称呼我为姑娘,又何必追问是男还是女。”
那人继续道:“是在下唐突了,不过我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人会无聊的扮着女装,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位。”
听到这里,苏临也懒得瞒着,便道:“既然阁下猜出,还请不要宣传,我这打扮只是图个方便而已。”
那人似乎挠了挠脸,手指在面具周围打绕了一圈后,又放下。
“宣传自然不会,不过既然是同路人,不如一起做个伴。”
怎么又绕回作伴上了,苏临越发觉得这人不像个好人。
“而且我瞧着阁下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人疑惑的问道。
“不曾见过,我还有事要办,失陪了。”苏临转身就走,心里七上八,别不是认出来了。
带着梨花面具的人站在原地,看着苏临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道:这罗肆的缠人法子一点也不管用,不会是让人讨厌了吧。
这带着梨花面具的人正是椿。
当年椿帮了唤尘一把,被天母发觉,罚入人间。起初椿只是一棵无名小国的枯树,开春不发芽,夏秋不开花,只想着能熬一年就是一年。
谁知那小国君主做了一场梦后,竟然将自己当作神树供奉。当然自己确实也是神树,有了供奉,椿迫不得已开始工作,造福百姓。
这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