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之下,他们同时捏住了自己的喉咙,也同时猛地抬头望向倚在三楼扶手上的面色苍白神情诡异的少女。
少女轻笑着伸出个指头放在唇上比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廊道的灯落在少女褐色的长发上,她那背着光的淡笑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而来,瞬间让人心惊胆战。
终于缓过神来的少年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一顿乱揍之下,终于将这两个人牢牢压在了地上。
将耳麦接收器从这两个人的耳朵上摘下来,邱为压了压嗓子,对其中一个已经被按亮的耳麦接收器道:“老板找。动作轻点,都上三楼来。”
他边说边向等待在三楼的少女比了个OK,逆光的少女似在轻笑,支起下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下一场好戏。
“1、2、3、4……8,”一屁股坐到岳致旁边,覃莳望着包晟他们捆来的最后几个人问岳致,“你爸出门一趟怎么带这么多人?”
将岳艇的随从们绑好后扔到里头那间房,小傻子们也纷纷在岳致两侧席地坐开来。
这是一间办公室,办公桌的正对面是一墙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旁放了张小沙发,岳致现在就躺在这张窄小的沙发上。
正给后背皮开rou绽的岳致擦药的邱为对覃莳说:“带的这些人哪能算多,要是知道今天会出事情,你看看他爸会带多少人来。”
覃莳抓抓头,看邱为给岳致上药。岳致的后背新伤绽开血流汩汩,旧伤的疤痕重重叠叠,是经年累月被岳艇摧残的证据。
也因为这经年的摧残,岳致在岳艇如此凶狠的惩戒中完成丧失了本能的躲避反应。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每一次突如其来的攻击发生时,岳致都似乎没有先发制人的直觉总会被覃莳轻易制住的真正原因。
覃莳曾经以为她是以战力上的绝对优势压制住了岳致,但现在看来,这只是因为岳致在常年累月遭受着一种已经让他近乎麻木的凌.虐时,磨灭了与生俱来的避害直觉。
其实岳致已经很高大了,16岁的孩子,堂堂站起来已经跟岳艇一般高。他完全具备了反杀的硬件条件,但凡有一点点的抵抗,岳艇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将他凌.虐成这样。
但或许是因为被常年凌.虐的心理Yin影,他在面对岳艇时已经完全放弃了任何的防御和抵抗。
所以原书里,那个被众人猜测的岳致弑父的可能或许真的存在。
当有一天他的自我意识终于觉醒,当他有一天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当他终于想要彻底挣脱这持续不断的几乎爬满了他的整条生命线的凌.虐时,因自卫而暴起的杀伤力一定会非常惊人。
他的理智被根根烧断的那刻,是不是也就因此成为了书中那个疯狂得仿佛毫无理智可言的向着毁灭急速坠落的岳致?
覃莳看着岳致的伤出神,岳致耷着眼眸凤目微颤地看了看她。
正这时有人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房里短暂的沉默。
与岳致关系一般般被包晟强拉过来这几天一直十分憋屈的宁浩叉着腰问:“所以现在怎么办?这算什么?算政变吗?”
岳家的当家岳艇,被覃莳打得鼻青脸肿被捆成粽子外加正在昏迷中。岳艇的八个保镖有两个是被覃莳解决的,另外六个是被他们一起解决的,现在也一个萝卜一个绳被捆在了内室。
方才热血上头的少年们这会儿冷静下来,心慌气短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瞅瞅房门半掩的内室,越瞅越心凉。
岳家家大业大,岳艇又恶又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可能拘一辈子。
热血凉凉,大家伙开始甩锅。
郑亮和胡顺意几乎同时道:“邱为,刚刚是你把我们叫出来的!”
其他人立即附和:“对对。”
刚为岳致上好药的邱为眼皮子一跳:“我就问一声,我又没叫你们。”
转头,他指向覃莳:“怎么说也是她先起的头。”
覃莳拨开他那只讨厌的指头:“你搞清楚,我是因为邱淼来拜托我,我才上来的。”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邱为这里。邱为一怂,立即滑跪在岳致面前:“怎么办?怎么收场?都是为了帮你,想想办法呗。”
覃莳这会儿激愤渐退,也开始发愁。
一时气愤之下又惹了个大佬怎么办?
岳倩的顾长川那一系人还在王队那里押着,这回她又把岳家的当家敲晕了绑成了一团粽子。得罪的人有点海,还都是岳家人,覃莳略惆怅。
众人眼巴巴的瞧着岳致,后背生疼的岳致勉强坐正在沙发上。
十指交握,岳致掠了眼巴巴瞅着他的覃莳一眼:“你一脚踩在他脸上的时候都没忐忑,你现在忐忑个什么劲?”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都知道岳致的这个“他”字指的就是岳艇。
知道覃莳猛,没想到这么猛。
看诸位如此震惊,覃莳也开始后怕,她好言好语询问岳致:“大家都是为了帮你,你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怎么支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