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齐王却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从容地抿了一口酒。
观客们一声惊呼,纷纷哄抢。
周欢望向高台,的确,不但沈惊月本人毫不在意,台下观客们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冲着台上的沈惊月吹起了口哨,甚至有些人也开始有模学样地脱下衣物,披头散发,坦胸露乳起来。
就在这时,阁中忽然鼓声大作,紧接着楼阁中烛光骤然一黯,独留高台之上的一盏红灯笼,熏风卷起纷纷扬扬的落花,一个人手持宝剑,依稀出现在摇曳朦胧的红纱之中。
“太美了……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美……”周欢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过,这还不是整段表演最吸引人的地方,接下来,才是最高潮的部分。”
周欢正不明所以,只听身旁一人小声道:“快看,轮到沈惊月表演了。”
周欢循声望去,只听铮地一声,琴音一起,沈惊月手一扬,手中软剑化作一道闪电,如游龙般疾驰而出。沈惊月足尖轻点,翻身跳上置于高台的几个踏鼓上,身轻如燕地凌空跃起,伴随着富有节奏与律动感的鼓点,在几个踏鼓之间从容起舞,一袭红袖如火,腰带翻飞飘逸若仙。
扑通一声,周欢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他将那扇子凑近鼻尖轻轻一闻,似乎还能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体香。
齐王话音未落,只见沈惊月奋力一跃,飞到半空之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抓住从梁上垂下的赤练,荡秋千似的绕着高台荡了起来。远远看去,如同飞天的凤凰一般在阁楼上空来回盘旋。而与此同时,沈惊月还大胆地拽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条上等的汉白玉佩,随手往空中一抛,那玉佩就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台下的观客之中。
周欢怔怔地注视着台上的红影,脑子里除了一个“美”字,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来。
齐王低声在周欢耳边道:“皇上。”
周欢睁大眼睛,一时心跳如飞:“皇上他……他跟您说过属下?他……陛下他都说了些什么?”
“都说了,这是表演。”齐王似笑非笑地道。
“齐王殿下!这、这这这……”周欢满脸通红,急得满头大汗,“你们为什么不去阻止他!?”
周欢一惊,这时他才注意到沈惊月早已不知何时从自己身边消失。
“别在意这些细节,走,咱们一起喝一杯!周长秋,啊不对,应该叫周都监才对。”
等周欢再度抬起头来之时,沈惊月已经落在了高台上。紧接着,惊人的一幕来了。沈惊月像是喝醉了似的,白皙的肌肤兴奋得泛着潮红,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吃了春药一样浑身火热难耐,竟开始慢慢地宽衣解带,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地脱下,随手一丢,抛在一边。
呃?那是……”
正如齐王所说,台下众人与周欢一样,彻底沉醉于沈惊月那精妙绝伦的舞姿当中,惊叹声、叫好声、掌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个妖娆的红影锁定在了高台上,舍不得将眼睛移开片刻。
不等周欢发话,齐王便搂着周欢的肩膀,拉着他来到雅间,向在座的众友人介绍周欢。一听说周欢是当今陈皇后身边的大红人,众人顿时来了劲,热情洋溢地与周欢套起了近乎。
“殿下,您别这样看着属下好吗?属下瘆得慌!”周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齐王见状又凑过来道:“静山的剑舞可以说是整个大楚首屈一指也不为过,可不是随随便便想看就能看得到的,今天你有福了。”
“他、他想干嘛!?”周欢大惊失色,急得站起身来。
齐王却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望着周欢笑而不语。
“这也算!?”
原来这就是沈惊月口中提到的那个如果不准备就会死得很惨的才艺表演?原来不止周欢,连沈惊月自己也逃不过这所谓的惯例么?
只见沈惊月越脱越来劲,最后脱得浑身上下几乎全裸,笼着一层朦胧红纱的高台上,起伏有致轮廓分明的肌肉勾勒出恰到好处的紧致腰身,浑圆的臀部以下是两条修长而笔直的腿,若非此刻光线昏暗,又有薄纱遮挡,也许沈惊月的私处早已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什么!?沈惊月!?)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才艺……”
周欢看呆了,齐王笑着在一旁解释道:“这是静山的习惯,每次表演剑舞,总会将自己身上各种价值连城的首饰珠宝抛到台下,送给在场的观客。”
“这是清平宴的惯例。”齐王不知不觉地凑到周欢身边,低声道,“每个人都必须表演一段才艺,只有大家都认可你的才艺,那才算通过,否则就要罚酒。”
当那红影朝着这边荡过来之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欢似乎感觉到了沈惊月的惊鸿一瞥。紧接着一样物事从空中向这边抛掷过来,周欢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摊开手一看,竟是沈惊月那把随身携带的象牙骨扇。
“如何?是不是叹为观止?”齐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