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微在前面凉凉地说:“你确定你这样把卡给她,你便宜爸妈不会把这几张卡挂失掉?如果他们再不是东西一点,告她个诈骗啊盗窃啊什么的,你们到时候还有钱请律师吗?”
安恬默默地把卡收回。
好久没来正常的现代世界,她居然把这些给忘了。
几人最终没有去泡温泉。
因为路行微这个提供车的人在。扔下他去泡温泉,安恬觉得不太合适;如果带上他,那就更不合适了。
而且许如墨对“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这个主意敬谢不敏。
“你看我哪里不放松了?”听到安恬想让她放松的话,许如墨纳闷地问道,“我每天也就发发传单洗洗盘子,睡觉时间比上课时候还多,我有什么不放松的?”
安恬:“……你饿了吗?”
许如墨还没回答,路行微就抢先开口:“饿了。”
许如墨和安恬一起抬头看他:“……”
“你们看我,我也已经饿了。”路行微被她们看得莫名其妙,理直气壮地说。
“你能吃鱼吗?”安恬琢磨着请路行微吃鱼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得先问问许如墨能不能吃。万一许如墨对鱼过敏,那还是不要吃鱼的好。她是来和人商量事情的,不是来把别人撂倒的。
结果又是路行微抢了话:“我能吃啊,我最喜欢吃鱼了!”
许如墨静静地看着安恬。
安恬::“……”她就知道不应该让两个债主上同一辆车!双倍的债务,双倍的惊心rou跳,两个人她都不能惹,还能怎么办呢,理亏的是她,她总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欠债的是大爷,你们给我老实点吧?还不是要好声好气地安抚他们。
她努力弥补:“你喜欢吃鱼吗?咱们去烤鱼馆还是……”
她还没说完,路行微又抢先答道:“我不是说了我喜欢吃鱼吗?去烤鱼馆,我最喜欢烤鱼馆了。”
许如墨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安恬无力摊手:“大概吧。”
好在许如墨确实蛮喜欢吃鱼的,所以他们三个一起去了一家烤鱼馆。
路行微刚刚坐下,拿过菜单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上面的招牌菜和特色菜点了个遍,一共十条烤鱼。许如墨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悄悄问安恬:“点这么多咱们能吃完吗?现在提倡光盘行动,剩菜好吗?”
安恬也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你别担心,我估计这十条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许如墨不太相信,刚要问,那边路行微已经不见外地招呼她:“小许是吧?自己点自己的,你别客气,快点菜。”
许如墨:“……”唉,怪不得别人家里有钱呢,如果她家也有这样的饭桶,她也得拼命赚钱养活饭桶,说不定现在早就发财了!
然后她也点了两条。
“真可惜。”许如墨摸摸钱包说,“我的钱都得攒着交学费——这个菜我要打包带走的,你们给我留着。”
安恬无奈地说:“是我要找你聊,吃饭的钱当然也要我出。”
许如墨摇头:“亲姐妹还要明算账呢,咱们这个关系,我不能给别人落下话柄。”
安恬更无奈了:“你真要明算账的话,我是在用你的钱在请你吃饭。所以你要把你打工赚到的钱给我,让我欠得更多吗?”
许如墨满脸嫌弃:“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我千方百计不想与何家产生关系,你非要说你的钱都是我的?你既然觉得你欠我,为什么不让我高兴一下,既然他们都觉得我还是呆在许家比较好,为什么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我是谁呢?”
“我明白啊,”安恬说,“但是他们的钱本来就是你的啊!”
许如墨冷笑:“我的?你开玩笑的吧?他们的钱都是留给儿子的,即使咱俩没抱错,也没我什么事儿。”
安恬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何安远从小调皮捣蛋不好好上学,但大学被逼着读的管理学,毕业就被何父拉近季氏去实习,而何安恬呢?娇养着长大,不谙世事,何父基本不管她,何母一直告诉她咱们这种人家的女儿,过得高兴就好了。从小何安远一到假期就被送去各种训练,而她坐在家里弹琴画画,大学专业随便选的,何母说哪个轻松就让她选哪个。
这么多年,她已经被养废了,眼界全放在何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上辈子在许如墨回来之后,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让对方失去何父何母的信任,将其赶出何家。
虽然安恬现在自己就是何安恬,但她还是想对何安恬说:你太天真了。
可是……
“钱是无辜的啊!”安恬诚恳地说,“零花钱也是钱,不管他们给两个孩子的差别有多少,能到自己手里的钱,它都是好钱!”
许如墨的筷子悬在烤鱼的上空,陷入沉思。
等她回过神时,筷子底下那条鱼已经被不见了,连烤盘都不见了。她茫然地抬头,看到那位她不知道名字的、被安恬招蜂引蝶引来的家伙已经把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