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章楚就是几个月前大闹过公社的那个章楚章少将,县委书记为刚刚自己的没叫门庆幸不已。
章楚这人他知道,也知道对方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
这样的人可以说能让敌人闻风丧胆,也能让他们的背脊放凉,因为对方是冷酷无情的铁血军人,想起章楚的丰功伟绩,再想起对方的父母兄弟都因事故而死在他们县,县委书记再大的脾气都不敢发了。
这也是当初知道章楚因章家孩子大闹公社时他没有出面的原因。
惹不起。
惹不起的人现在离自己那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那凛冽的气势。
打了一个寒颤,县委书记老老实实站在章家门口不敢踏入半步,县委书记不迈步,公社与大队书记当然也不会迈步,那么跟在身后的各级干部也规规矩矩的陪站着。
贪婪的盯视着油灯光源圈里的何曼姝,周菲怡哪里能满足。
虽然她看见了女儿,但离得太远了。
一个庭院加一个游廊,就算她视力再好,也无法分辨出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心早就飞到何曼姝身边的周菲怡情不自禁的忽略了李保国的警告,跨步走进来章家大门。
她要近距离看看自己的女儿。
女儿从出生起就与自己分别,这一分别就分别了十八年,十八年来,她把母爱错付给了别人,只要这样一想,周菲怡就觉得亏欠何曼姝,特别特别的亏欠,“我不打扰,我就看看,我就看看。”
低喃着,进门还不算的周菲怡抬腿往何曼姝走去。
这怎么可能!
刚刚才透过门扉听到周菲怡的发疯,此时谁要是敢相信她的话那谁就是傻子。
“同志,留步,你不能再过去。”
快走几步,李保国展臂拦住了周菲怡,同时也小声解释道,“这位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请你理解理解我们,何医生此时正在给我们师长治上,这是关键时刻,万万打扰不得,还请你留步,再等等。”
“师长?”
离得近了,周菲怡也隐隐约约看清了章楚的长相,对于对方的年轻,她更震惊对方的级别。
师长级别的军人,哪怕她与老吴是特殊科研人员,他们也没有资格在一个师长面前耍派头。
这样一想,周菲怡最终站定了身子。
既然周菲怡已经进门,那么肯定不能把县委书记这些干部留在门外,李保国给另两个士兵使了一个眼色就亲自去把县委书记与周建军他们请进了门。
因为他发现,就刚刚周菲怡的又哭又闹,村民们已经被惊醒。
离章家近的一些社员已经在周边探头探脑,就算是雷电闪烁也熄灭不了社员的八卦之心。
等县委书记他们一进门,李保国就赶紧关了章家大门。
虽说章家的围墙不一定能挡住有心人的目光,但他相信章楚在村里的威信,绝对没人敢来扒墙头。
门一关,不仅关住了社员们的好奇心,也关住了八卦的目光。
“各位,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不能让你们一直站在院子里,雷暴天不安全,但我也不能让你们去游廊,这样吧,大家跟我去堂屋,堂屋有桌椅板凳,能让大家暂时休息一下。”
至于椅子不够的事,李保国相信难不倒人,大夏天,大不了坐地上也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这位上尉同志给带个路。”
李保国肩膀上扛着明晃晃的一杠三星,所以县委书记就以级别称呼。
“请!”
李保国走在了众人的前面。
面对不请自来的一群人,章家几个孩子不仅紧张,还讨厌,因为他们想起了几年前,几年前他们的家还在京城,也是在一个深夜里他们在睡梦中被砸门声惊醒,然后,他们就跟着父母离开了熟悉的家来到了王家村。
刚到王家村的时候,大家还跟父母爷爷在一起,结果没几天,又是一个闪着雷电的深夜,家里的大人都被带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他们也被住进了牛棚。
深夜的雷电声是章越这几个孩子存留在心底的恐惧,今天,要不是小叔就在他们的身边,要不是何曼姝也在身旁,他们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就会惊叫出声。
看着正在给小叔治腿伤的何曼姝,几个孩子生生压下了雷雨天对敲门声的恐惧,因为他们想到了,不能打扰阿姨给小叔治腿,不能功亏一篑。
所以对于此时进门的所有人,孩子们的内心是强烈排斥的。
这点,章楚不知道,何曼姝也不知道,不然的话,何曼姝一定会让李保国他们在大门外警戒,而不是门内。
“轰隆隆!”
再一道惊天的雷电闪过,大雨瓢泼而至。
雨一下,雷声与闪电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仿若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它们疯狂的撕扯着天幕,也疯狂的在人们的耳中炸响。
看着游廊上那三盏飘摇的油灯,李保国迅速赶了过去。
他得去帮忙,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