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说。”
此时的章楚除了头发有了变化,其他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司令知道不是这样的,别看章楚话少,但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在遇到这样的大事时一点心伤都没有,没有大闹,不过是理智在控制着行为而已。
“一会我派人跟你一起回去,昂素你不能动,一切处理我们国家都有相关人员去办,你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重重地捏着章楚的肩膀,司令的眼里是不容拒绝的担心。
他担心章楚为了何曼姝会铤而走险。
“我懂。”
穿上军装的那一天,章楚就知道自己不再是自己,所以之前哪怕接到何曼姝受了木仓伤时他有多心疼都不能撂挑子走人,所以此时的他明白司令这番话不仅有对自己的警告,也有惜才。
昂素不是我国人员,对于她的处理一定要慎之又慎。
见章楚懂了自己的意思,司令才松了一口气,也就是到了此时,吴成峰才上前看着章楚说道:“今天的谈判虽然很胜利,但我相信明天的签约仪式一定不可能再如此顺利,这点,不管是你还是我们都得有心理准备。”
刚刚章楚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他凭气势掌握了会谈节奏,所以昂大将军等人才会在心神失手时那么好讲话,明天,不用等明天,估计现在对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后悔没有用边界的界定要求释放昂素。
这点章楚何尝不知道,但他刚刚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吴参谋,只要他初步答应与签署了谈判内容,那咱们就不怕他作假,我们并没有逼迫他答应什么,全程都有会议记录,双方也都签字过,他就算是后悔了也只能拖延时间,只要我们运作得当并不会吃亏。”
看着还是考虑全面的章楚,吴成峰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拍了拍章楚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节哀,何同志的手术已经开始,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谢谢首长,我走了。”归心似箭,章楚的心早就飞到了何曼姝的身边。
“去吧。”说完这句话,不仅是吴成峰对章楚敬了一个礼,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章楚严肃地敬了一个礼,这一礼代表了绝对的尊重。
回了一礼,章楚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刚一上车,吉普车就如同利箭一样向机场冲去。
南方军区医院,由于何曼姝在木仓响的瞬间移动了身子,也就避开了要害,虽然流血过多,但在她自己先行扎针的情况下控制了出血量,经过手术,已经性命无忧,章楚到的时候,麻药还没有过去,何曼姝还沉沉的睡着。
推开病房门,章楚除了病床上那抹靓丽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进其他。
看着冲到病床前紧紧握住何曼姝手的章楚,病人里的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原本人们对于招惹来昂素的他是又气又恨,但看着章楚那花白的头发,所有的责怪与不满都咽回了咽喉。
紧紧地盯视着章楚,眼珠子早就通红的章越最终拉着警卫员小石头离开了病房。
“对不起,是我没有尽到警卫的职责,我请求处罚。”一脸悔恨与自责的石磊在出了病房就对早就蹲守在门外的章楚兄弟们检讨道,作为军区安排给何曼姝的警卫员,他确实没有尽到警卫的职责。
“不能怪你,不能怪你,怪我们,要是我们听话自己去上学,你留在家里保护婶婶,婶婶就不会出事了,是我们,是我们的错...”
惨白着一张脸,章越并没有看谁,而是盯视着紧闭的病房门喃喃自语。
知道孩子自责,陆安民与周荣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主要是不管是章楚还是何曼姝对他们都很好,也都从何曼姝处得到过好处,面对何曼姝的意外,他们俩的脸色尤其难看。
不过再难看,在章楚来不及安抚孩子的时候,他们得尽尽自己的力。
“小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对方的胆子这么大,也没想到对方敢私藏木仓支。”说到这,不管是周荣还是陆安民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无法言说的暴戾。
“小越,你放心,人已经看押了起来,我相信军区与国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摸着少年的头,陆安民的眼珠子也红了,要不是有着国法的约束,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叫做昂素的女人。
他陆安民可不是什么君子,可没有男人不打女人的习惯,他是军人,在军人的眼里,只有自己人与敌人。
听到陆安民的安慰话语,原本一直紧盯着病房门的章越突然回头盯视着陆安民道:“所以,她会被木仓毙吗?”
都知道章越口里的她是谁,但在面对少年那双清澈的大眼时,所有人都无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话。
这样的木仓击事件,如果换做是我国人员犯下的,那绝对会被木仓毙,但昂素不是我国人员,不仅如此,她的身份还很特殊,特殊到我国在处理这件事上都会慎之又慎。
看着众人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无奈,章越瞬间懂了什么叫做现实。
懂了的少年转过头接着看病房门,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