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瞧过,也瞧不出什么来,只说气血不足,劳累过度,身子有些虚。大夫话音刚落,陆舒寒便又咳了几声,喜鹊赶紧补充道:“昨夜,小姐还发热了,早上才退去。”
大夫点头,去一旁开药方,陆小姐的身子上一回大病也是这般奇怪,明明瞧着也不是多么严重,可就是吓人得很,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陆夫人又坐在一旁守了一会儿才走,吩咐喜鹊照顾好小姐。喜鹊连声应下,将夫人送出屋去,竟是将丫头们散了去,自己独自守在门外。
云小棉坐在床边,刚抑制住的哭声抽抽搭搭的,只等着人端药来。陆舒寒听人都出去了,悄悄睁开眼,小心地坐起身来。
云小棉不知她为何醒来,赶紧去按住她:“你要什么同我说,起来做什么?”陆舒寒伸手抹了抹她的泪,顺从地躺着:“你别哭,我没事的,我都是装的。”
云小棉皱着眉,瞪着眼,愣在那里。陆舒寒趁她愣神,坐起身来:“我这是骗我爹娘的,等你把我照顾‘好了’,我爹娘就知道我离不开你了。”
云小棉没有明白,陆舒寒拉着她的手:“先前没同你商量,叫你担心了。也是怕同你说了,你不同意。我想着,既然当初爹娘为了我能病愈,同意你我成亲,那我便顺水推舟,只需叫他们觉得我离了你便要生病,那就再也不会拆散我们了。”
云小棉不信她:“你尽会唬我,你这脸色,哪儿是装的?”陆舒寒笑着:“既然要让爹娘相信,自然要花些心思的。我让喜鹊帮我擦了一些粉,昨夜特意熬了一夜未睡,熬到现下自然憔悴了,你放心,我的的确确是没事的,你若是不信,待会儿便去问喜鹊去。”
云小棉将信将疑:“那你怎瘦了?”这才走了几日,若不是病了,怎会瘦得这般快。陆舒寒捏了捏她的手:“我的确是离不开你,离了你,我吃不好还总是相思,瘦一些也是正常的,你做些好吃的,我过几日便养回来了。”实际上,除此之外,陆舒寒为了让自己病得“可信”,故意少吃了些,这几日属实有些饿瘦了。
云小棉动了动嘴唇,想要埋怨的话说不出来,只扶着她躺下:“那你先睡一睡,别真的熬出病来,我看着心疼得不行,竟是怪责不了你,你可真是我的冤家。”
陆舒寒也的确是困了,方才装睡蒙骗娘时,便差点睡着了,只是怕云小棉担心,强忍着要同她坦白后才放心。如今得了云小棉这温柔小意,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很快,喜鹊便捧着药进来了。果然如陆舒寒所说,喜鹊进来将药放在一旁,并不着急伺候陆舒寒喝下,反倒劝云小棉不要担心。云小棉想起喜鹊因着陆舒寒装病一事被夫人责骂,心生愧疚,替陆舒寒道起歉来:“舒寒这般,真是苦了你,害你不单单要陪她演戏,还要被夫人责怪。”
“云姑娘哪儿的话,我本就是小姐的丫头,理该替小姐排忧解难,这么一点委屈不算什么的,小姐待我很好,我亦是想她好的。我脑子笨,便只能小姐说如何便如何。小姐喜欢云姑娘喜欢得紧,要想些法子不委屈云姑娘,我亦是乐意的。”喜鹊得云小棉重视,也是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原本还有些小委屈,如今也消失殆尽。
既然没有不舒服,药自然就不喝了,云小棉寻个地方将药倒了,又去厨房做了几个菜。等她将饭菜端回屋的时候,陆舒寒也醒了。
陆舒寒睡醒以后,洗了脸,Jing神果然好了许多。云小棉也松了口气,招呼陆舒寒过去吃饭。陆舒寒闻着菜香,食指大动,去金陵也不算她刻意少吃些,单单那些菜也不是很合胃口,她克制起来倒也不是如何困难。
陆舒寒认真吃着,云小棉便一直替她夹菜,自己倒也没怎么吃,待陆舒寒吃完,又赶紧给她盛了一碗汤。陆舒寒喝完汤,满足地叹了口气,又走到梳妆台前,让喜鹊给她擦些粉,好叫自己看起来气色差一些。
果不其然,陆夫人用完晚膳便过来了,见陆舒寒坐在床边,有些生气地看着屋里的喜鹊和云小棉,责怪她们不好好照顾人。陆舒寒站起身来:“娘,我已经好许多了,是我自己想起来坐坐的。”
陆夫人一听她的语气,Jing神的确比白日里好了许多,也松了口气:“好些了便好,你再歇两日,想来就能痊愈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喜鹊去跟我说。”
陆舒寒乖巧地点头应着,等陆夫人走后,才与云小棉两人起身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方才吃得有些多了。
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散着步,陆舒寒便开始问起糕点铺的事来,云小棉起初还乖乖回答着,答到后头便有些敷衍,陆舒寒有些奇怪地侧过头看她:“怎么了?可是遇见什么麻烦了?”
云小棉有些哀怨地侧抬着头看她:“你都不问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一日想你几次,便只记挂着糕点铺,你都问了许多关于糕点铺的问题了,你怎么不问问糕点铺里的东家娘子?”
陆舒寒笑出声来,轻轻捏了一下云小棉的鼻尖:“哎哟,还知道自己是个东家娘子呢,怎么跟自己的铺子吃起醋来了?”
云小棉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