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赐说话很轻,小心翼翼地,语调低到尘埃里,像是觉得她是什么羽毛般的宝物,声音重些就会飘走似的。
“为什么?”林百万也很平和,只是问完以后,何赐又没有立即接话,他摸索着,一只手握住她的,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我早就说过的,我不能失去你。”所以他时隔几年,终于在又见到她的时候,咬牙下手了。
林百万知道何赐性子比起正常人稍偏激些,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这种远远超出她预期的疯狂行为。
“何赐,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平静地可怕。
“早在高二那年,我记得我也说得很清楚……”
“知意,你再说下去的话,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的。”他语气忽得Yin冷下来,平静又令人发怵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便又像毒蛇一样,缠得更紧了些,好像得了什么皮肤饥渴症一样,轻轻吻着她的后颈皮肤。她要是往前躲,横在她锁骨的那只手立刻就抬起来往后压,甚至伴随着惩罚性的轻咬。
不疼,他把握着分寸,只会让她觉得不适。
他又抬手,指尖带着不重的力道,柔柔地掐着她的脸颊,细细地抚摸着,好像是为了补偿阔别多年的思念,他声音里含着陌生的Yin郁痴狂:“你乖一点儿,知意,你乖一点儿……”
“我真的很想你,你抛弃了我,你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李知意,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他又开始没有逻辑、语无lun次地胡乱埋怨起她来。
林百万心里没底,不敢随便开口刺激他,只能静默地听着。
第13章
林百万哪里知道,何赐这是积郁已久,压得心理不正常了。
她无话可答,于是屋里再次恢复寂静。
何赐却不放过她,扶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转过头来,再次打破了两人之间凝固的沉默:“我恨你的,李知意,从你不顾我的哀求执意和我分手,后来又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我是恨你的。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你。”
看的出来,他这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他此刻双眼都是Yin鸷的,眼尾chao红,眸子里尽是由爱生恨的不甘。
但随即他又嘴角微弯,眼睛漆黑地紧盯着她,笑得稍稍有些瘆人:“但我又太可笑,我一边恨你,一边又希望你能在某个时间想起我来,希望你能可怜可怜我,回来救救我。等到那些恨被爱磨灭,我告诉自己说,只要你还愿意要我,我还是以前那个、一心一意喜欢你的何赐。”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茫茫人海,我像捞针一样找了这么多年。每次有一点点线索的时候,结果却都是一无所获。你走的时候,唯一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号码,你还迫不及待地注销,像抛弃垃圾一样毫无留恋地抛弃了我。”
何赐想起从前那些难熬的时日,语气再次带了些狠意。
“这不能成为你这样对我的理由。”即使被控诉,被不顾意愿地带到陌生的地方,她仍和年少时那个李知意一样,多数时候冷静自持,云淡风轻地让他越发咬牙切齿。
为什么她永远这么从容?她把他害惨了,自己却置身事外。
何赐猛的把林百万捞进怀里,把她压在他胸口,强硬又无力。
“你得搞清楚你的处境,知意,好好看看,你现在逃不了了,你不能像五年前那样,说走就走。”
林百万大约知道他的打算了,但她骨子里又带着那么点儿对他手段不屑的反骨,隐约试探地:“你打算一直这样吗?囚禁是犯法的,你也不可能驯服我。何赐,我说过,你当初欺骗我,我早就已经对你没有感情了。如果你还有最后的理智,就该知道,彼此放过是最好的结果。”
何赐却没有因为她这句略带挑衅的话再次发狂,他伸出修长但苍白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我不会。”
“我不会囚禁你,也不会驯服你,那样即使成功,我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玩具,而不是爱人。”
“我要的是原原本本的李知意,就算没有爱,用恨、用厌恶,用一切粘稠肮脏的羁绊都可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我会永永远远地纠缠你,直到你再次爱上我。”
林百万听他这话,忽然有些心底发凉。她做快穿任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何赐这样的。
他的爱和他的自尊心,早就被她践踏得腐朽发臭了。然而最最可悲的是,明明已经到了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他却还是留着心底最后一丝希冀,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他的知意能再次爱上他,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可以的话。
何赐没有说谎,他的确没有限制林百万的任何人身自由,但他买下了她租的房子,合同上签了一年,违约金是她整整一年的生活费。
就算有能力违约,她也不想做那个傻子,毕竟攻略何赐提升剩下那些好感度的事情迫在眉睫,她也没理由再躲下去。
何赐正大光明地搬到了林百万租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