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想好,面前的陈隽却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绒面的小盒子,单膝跪在地上。
动静不小,咖啡厅里其他人都纷纷侧目,就连从旁经过的服务生都一脸羡慕的表情。
“枕月,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好吗?”他是那么的爱她,即便被那样对待,还是满目柔情地乞求她的垂爱。
如果没有中间弯绕的这一切爱恨,如果没有世人无法想象的所谓快穿任务,或许这会是一场令人艳羡的完美爱情。
林百万脸上浮现出一个虚虚的笑,笑意不达眼底,但却探出手,让陈隽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大起大落,大抵就是这样的。
陈隽已经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他面目是那么地俊朗,这一刻他脸上所有的爱意和欢欣都来自于他面前的心上人。
他没有细思她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没有质疑她是否只是为了利用、为了家族才答应他。他心想着:没关系,没关系,不管她图什么,只要他给的起,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愿意拱手奉上。
“目标人物陈隽,好感度提升至百分之百。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林百万轻轻地收回了被陈隽握住的手,垂下眼帘。陈隽也毫不在意,重新坐回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有一肚子的话愿意给她说。
原以为她仍会和往常那样寡言,但她轻轻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忽然主动开了口:“陈隽。”
陈隽:“嗯?”
他还没发现她的异样,听她唤,便像个忠诚的狗那样,洗耳恭听。
“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梦?”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看向他,眼神却虚无缥缈的,无神,且空灵。
陈隽陡得浑身一凉,又一次想起昨晚那个不切实际的噩梦。
“……什么梦?……”
林百万轻笑一声,“一个怪梦。你想听吗?”
直觉告诉陈隽,那个所谓的怪梦可能会让他堕入深渊,他有些想逃避,双腿却似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
“梦里有你,也有我。”
“那个‘你’和当初的你一样,也是为了报仇来接近我。”
陈隽脸色倏地发白,像被霜打的茄子,刹那萎靡下来:“枕月姐……”
“梦里那个我,真的好惨啊。”林百万说完这句话,那双不复往日那般温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隽,看的他浑身发凉。
“梦里的我很爱你。”
“她告诉所有人,说叶枕月爱陈隽,为此她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家族、亲人、家世以及名声。即使她知道她的陈隽只是在欺骗她,在耍弄她,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她很平静,念着自己的名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短短几句话,陈隽怔怔地看着她。他已经开始颤抖,一脸凄凉,说是痛彻心扉都不为过。
“我是那么地爱你啊。”
她说完这句话,眼里忽然攒满了泪。那泪简直像岩浆,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煎熬着他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我最后却死得那么惨。”
“还是拜你所赐。”
陈隽只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她这句话给抽离了。
他很想开口,说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不知怎么,他张不开嘴,他可怕的直觉告诉他,或许那个梦,是真的。
她说恨他,她又说梦里的她是那么地爱他。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她总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待他,怪不得她从来不主动说爱他。若那个梦真是他们两个的前世今生,她该有多恨他?又恨了他多久?他根本不敢想。
林百万离开了,走之前,扔下了陈隽的戒指。
他挽留了,苦苦哀求,什么也顾不得,就差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双膝跪地地来求她。
没用,她头也不回。
正是酷暑,男人却浑身发抖,不顾咖啡厅内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透过模糊的视线,遥遥看向爱人的背影。
他想起他初见到她时,她摘下他的丝巾,冷香和明媚的轻笑一起落下来,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叶枕月。
记忆永存脑海,情爱从此荒芜。
下一刻,男人瞬间瞳孔紧缩,惊恐、痛苦,数也数不清。
刺耳的刹车声停了,白蝴蝶翩翩起舞,然后落地,破碎、一地鲜血。
“……枕月!!!”
叶家的大小姐没了以后,陈家那个小少爷也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人们都这么说。
后来又听说两个人从前是情侣,于是相差六岁的豪门怨侣,诸如此类的八卦被各种添油加醋,为这场不幸增添了一丝神秘。
“……听说那叶小姐出车祸之前,才接受陈家那位的求婚呢……”
“……真是有够倒霉的,怎么好端端地就出车祸了呢?还撞得那么严重,听说救护车还没来人就断气了,那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