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令人魅惑的声音。
我躲避着他的手,为了证明我没喝醉,坐直身体,找到酒瓶,准备继续喝。
他隔着桌子从我手里拿走酒瓶,“不许喝了,再喝可就真醉了。”带着假嗔的声音,却窝了洋洋的笑意。
我突然有些生气,难道我喝醉的样子就这么好笑吗?
我将头扭向一边,“你不许笑话我。”
他捏了捏我鼻尖,笑道:“我们竹子这么可爱,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我:“还笑!”
他正色起来,“好好好,不笑了。”
我:“我要吃那个龙虾。”
他:“好,我剥给你吃。”
吃完饭出来,他扶着东倒西歪的我问:“还想去哪里?”
我歪着头认真想了想,指着远处道:“去江边,我要去捉鱼。”
他扶着我往车旁走,“好,那就去河边。”
我抵住后车门,“我要坐前面。”
他揉揉我头发,“乖,听话,快进去。”
我恼道:“为什么总让我坐后面,是嫌我坐前面丢人吗?”
他耐心解释:“坐前面不安全。”
我:“那你怎么让项思语坐在前面呢?”
他:“……”
打开车门,将我推进车里,关上车门,勒令:“不许乱动,否则罚明天不许吃早餐。”
我委屈的趴到座位上,他发动车子时回过头来,柔声道:“听话,好好睡一会儿。”
酒Jing让我的大脑晕晕沉沉,我听话的闭上双眼,能感觉到车两旁的路灯流光一般从窗外掠过,速度之快,就像一颗颗流星划过天空。
我又突然伤感的想,这可真像我的幸福时光啊,璀璨夺目,却又那么短暂。
车子停在江边,曲灵松拉开车门,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攀上他的手臂,从车里爬出来。
夜风习习,从江面上吹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他将我两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牵着我的手向江边走去。
停在江心的船只上闪着昏暗的灯光,照的江面波光粼粼,滔滔江水声响在耳畔,像一支为谁谱写的离别殇歌。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会随江风而去。
江风微凉,我往他身畔靠了靠,他似乎察觉出来,伸臂揽我入怀,温暖的胸膛紧紧贴上的身体。
我们沿着江畔缓缓而行,我轻声唤他,“曲灵松!”这是我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记得第一叫他名字时,他说他很喜欢听我这样叫他,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也喜欢我。
他揽着我的手紧了紧,轻声回应我:“嗯!”
我将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又唤他:“曲灵松?”我想,往后我再也不能这样唤他了,真是伤感。
他低下头,呼吸可闻,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我却不能摸,只能隔着隐隐江风与他相望。
我难过的将头埋进他胸前,抱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
他柔声问我:“怎么了?”
我:“冷!”
“回车里吧,回头别冻感冒了。”
我立刻松开手,从他怀里爬出去,“才不要回……”
话未说完,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他极轻极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竹子,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倘若有一天沈知新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我的心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是当真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是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让他还留在我身上的那些残念随风飘散了吧。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低低一声叹息,“可惜……”
可惜什么,他终究也没说出来,但我知道他在可惜甚么,可惜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可惜我喜欢的人不是他,可惜他和项思语定了婚,可惜我也已经有了男朋友。
这样纠葛的感情,就像攀附在墙角的爬山虎,纷杂凌乱。
可终归还是天意弄人。
有那么一刹那,我冲动的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吧,死死攥住他的手,再也不要分开。
可是他已经喜欢上了项思语,对我的喜欢也许已经成为过去;况且秦阿姨曾说过,他们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再说他家生意现在走下坡路,万一因我而得罪项家,兴许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终归理智战胜了冲动,将这不该有的欲望压制下去,锁在了心底。
黑江白月,这真是让人难过的两种极端的景物啊。
他松开揽着我的手,捧起的脸,眼睛里倒映出我的样子。
我回视着他,多想把他装进我的眼睛里,这样在我想他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竹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眼睛里画出问号。
“今天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