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垂下目光,一俯身,“好的,后续内容将进行加密处理。”
他一拍手,偏头不知道对着哪里说了句:“打起Jing神,半小时后进行最终实验。”
助理捡起蝴/蝶/刀,擦干上面的血迹,重新放在隔离舱旁的磁珠收纳栏中。
他看了眼隔壁实验间的人,又看了看自家沉默不语的老板,悄悄叹了口气。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
燕回秋明明是块冷凝的玉,偏偏落到老板这里,宁可把自己摔个粉碎也不想跟老板再牵扯分毫,实验场景中自杀时候的那副模样近乎狠绝。
而老板什么都好,有魄力有手段,又杀伐果断,却唯独不懂爱。
他还得越过一大片干旱贫瘠、地势险恶的荒野,才能跨入活生生的现实世界,才会明白爱不是占有,人既然不想活,强行续着命更像是一种折磨。
“喂,”封云鹤懒洋洋地一掀眼皮,“你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助理转瞬恢复一张笑脸,“哪敢,这不是燕先生终于要醒了,替您高兴呢嘛?”
封云鹤一挑眉,看破不说破。
半小时后。
实验室暗了下去,屋里变换了场景,记忆投射后具象化出来的影像不再是乡下小院,而是一间出租屋。
面积不大,十来平左右,家具没几样,陈设却简单整洁,床铺上的人睡得迷迷糊糊,手却不由自主地往枕头底下摸去,直到摸到一把合着鞘的蝴/蝶/刀,好像才清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
他皱着眉撑起身,把头发向后一拢,似乎想要找个皮筋什么的扎上,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的男士戒指闪着银色的光,柔柔的,手心里正躺着一条发带。
燕回秋顺着整齐的袖口看上去,就见一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脸。
昏黄的灯光下,这人的眼神深邃又温柔,像是溢满了漫天星光,能把人看的心都跟着化成一滩春水,恨不得要星星不给月亮,这幅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熟悉。
“云……”
燕回秋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却在即将要说出第二个字的时候顿住了。
喉间肌rou不由自主地收缩,气流抑制不住的想要冲出来,发出短暂的,决绝的,像是画上中止符般的四声,带着说不出的防备。
云鹤。
他明明清楚眼前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封云恒,即便外表一模一样,那副皮囊下面也是头杀伐果断的狼。
可有什么在阻碍他,不断地催眠、洗脑,告诉他第二个字是二声,沉静的,稳重的二声,微微上扬,叫出来的时候气流温柔地从口腔托出。
那种不得已的感觉让他立马闭了嘴,硬是把“恒”字咽回了肚子里,好像只要这个字一出口,只要这个人一认错,他就彻底失去筹码。
燕回秋这幅拧眉认真思考的模样让封云鹤心中一动,伸出手将他拧了个身,胸膛上刚才那一刀传来的痛感被直接忽视了。
他垂下眸子,将燕回秋的头发扎了起来,软软的发丝,带着微微的卷,黑的像墨一样,把人衬得更加苍白,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记忆重塑第五次了,他不信燕回秋还有那么高的分辨力。
燕回秋没拒绝,盘腿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里的刀,眉头渐渐舒展了开。
他偏生要逆着那股外来的,想要影响他意识的力量,淡淡道:“封云鹤。”
重塑失败。
☆、我看你们姓疯才对
“封先生!”
研究员急跑两步,直接忘了所里不让疾走的规定,扯开嗓门叫了一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着急。
“封先生,实验不能继续了,技术不稳定,强行二次终实验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损伤!”
研究员气喘呼呼,前面的人终于停下脚步,人高腿长的一回身,压迫感十足。
封云鹤松了松领口,一咧嘴,露出一个Yin森的笑,“我说了,今天他必须醒,不管什么代价。”
他衬衫左袖被划出一道口子,是燕回秋突然爆起时划的,伤口还往下淌着血,鲜红的,刺目的,顺着手背滑下,滴到地上。
一个人影从研究员旁边蹿了过去,却又被封云鹤一巴掌拍开。
“滚。”
助理手里还攥着纱布酒Jing止血药,欲哭无泪,这祖宗真他妈的难伺候,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开了口:“老老老老板!您说过我有权阻拦您的决定!”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绒布盒子,刷地一下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色戒指。
助理战战兢兢,见他家老板终于像是平静了下来,眼里的血丝也渐渐退去了,这才放轻了声音,心有余悸又有些试探地开口:“燕先生经不起二次终实验,您也知道,咱缓两□□不?”
封云鹤却笑了,一把从他手里拿回戒指,挑眉,话语中的坚定不容置喙。
“你以后没这个权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