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下,封云鹤只说了一个字:“不。”
他弯下腰,半张脸隐在Yin影里,唇角一勾,笑的十分恶劣。
就见他温柔地抚上燕回秋的侧脸,那眼神专注又偏执,近乎病态,言辞语气之间带上一点异乎寻常的绵软Yin柔,十分微妙。
“你看着他,多美啊。”
手指从燕回秋的下颌上滑过,又轻轻滑过喉结,落到锁骨上。
宋祁心里一咯噔,不自觉地摸向背包侧兜,可下一秒,他一声惊呼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鸡皮疙瘩从尾巴骨一溜烟地蹿到天灵盖。
封云鹤的手正攥着燕回秋的脖颈,越攥越紧,手背上都绷出了青筋。
宋祁身体却快过脑子,一把抽出针筒,想也不想地就要扎进封云鹤的颈静脉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宇宙是震动的幻象,所谓命运是没有规律的碰撞。
——《笑场》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视野是一片血红色,眼皮逾越千斤重,即便用尽全身力气,眼睛也无法睁开一条缝。
身上忽冷忽热,仿佛直接暴露在不断交替的严寒酷暑中,一层一层的凉汗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浸shi了床单。
空气越来越稀薄,有人在掐着他的脖子,力道越来越重,那人手指上有薄薄的一层茧。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意识逐渐模糊。
隐约间,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传来,清冷寂寥,指尖似乎触碰到了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浪花,凉凉的。
燕回秋的手指不自觉动了一下。
只一瞬间,空气突然涌进肺里,海浪的声音消失了,指尖的触感不见了,他身体猛地一抽,意识乍然间回到现实。
肺部火烧火燎,燕回秋咳得撕心裂肺。
血ye撞击鼓膜的声音掩盖了一切,隐隐约约中能听见压抑着某种情绪的争吵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在模模糊糊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中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
“云鹤啊。”
那人身子一僵。
燕回秋皱着眉,又仔细盯着那背影两秒,直到眼前的小黑点都散了,视野清楚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人了,视线这才略过封云恒的肩膀,看向了与他对峙中的人。
封云鹤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嘴角有一块淤青。
燕回秋咧开嘴,两颗虎牙露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
“原来你在那。”
就好像不管封云鹤在哪,他都能迅速锁定住他,并只在他身上停留。
封云恒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那眼神好像在寒冬里下了一场雪。
“宋祁,”他开了口,视线却还在燕回秋身上。
门口有人哎了一声,燕回秋这才望过去,就见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蹿了进来,三步并两步到了床边。
燕回秋往边上一偏头,就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爪子,随即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封云鹤,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封云鹤微微一笑:“小秋啊,你会为我去死吗?”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咒,在耳边回响起来的时候,能扰乱心智,模糊意志。
狮子有时会戏耍猎物,再一口咬向它的脖颈。
那一瞬间,一丝微弱的抗拒仿若从石缝里生出的野草,顽强又坚韧地从燕回秋心里钻出头来。
“我……”
他的嘴唇动了动,表情有点茫然,可下一秒,眼神就温柔地化开了一滩水似的,满满的全是迷恋。
“会。”
封云鹤低低笑了出来,看向自己的哥哥。
有趣,非常有趣。
他走上前来,直直地望进燕回秋的眼睛里,轻声问:“说话算话?”
“一诺千金。”
屋里气氛实在凝滞得吓人,宋祁一点大气都不敢喘,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哆哆嗦嗦地看向一旁冷着脸的封总,小声问:“还用检查吗?”
他刚才以为老板想掐死燕回秋,慌乱中就想给他来针麻醉药直接撂倒,结果封总突然出现。
老板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一点也不反抗地就被封总拽着领子甩到一边,还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可他站稳以后一抬眼,那副兴味盎然的样子就让宋祁打了个寒战,识趣地退出了屋。
“哥,”封云鹤开了口,他舔了舔嘴角,“你越界了。”
封云恒淡淡地开口,“玩玩也要有个度,别闹出人命。”
“……可他一直都是我的人啊,我的人,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况你曾经连碰他都觉得恶心,现在这又是干什么呢?”
“云鹤!注意分寸!”
封云鹤低眉敛目瞬间乖巧起来。
他哥很少生气,即便动了怒也很少有这样近乎疾言厉色的时候。
他既不想让哥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