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人曲有枫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垮了一半:“啧,倒是一时把这个麻烦给忘了。”他搔了搔头,托苏灵的福,这位小舅子虽见着他不至于喊打喊杀了,但也从不给好脸色看,幸好有宋娘看着,免去了他不少麻烦。
说到了张舒行,周驲阳的心思又转回到了苏灵身上,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苏灵靠猜的知道了素心的模样也算是勉强说得通,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棺材里的白骨是个男人?”
这个问题曲有枫当时便问过,只是被苏灵搪塞了过去。现今又被他听到苏灵问任怀修的事,不久前才觉得自己想法过于荒诞的二人,心思不免又回了过去。
两人相顾无言,互相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茫然。
苏灵不知道这二人正在背后为自己的身世苦恼,她蹲在余福的床边,正在研究一把刀。
这刀是从黑衣人手里缴来的,武直看她拿在手里比划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问:“苏姑娘,这里耍不开啊,你去院子里试刀吧。”
苏灵摆摆手:“去院子干嘛,我就是看看这刀的材质。”
“不就是铁么,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苏灵言辞含糊地说道,随后终于拿刀在余福的断手边比了比。
余福醒了有一会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养神,听到苏灵的动静终于睁开了眼,见她拿着一柄大刀在手边比划,疼得冒汗的余福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你要把剩下的这一节也砍断了么?”
“这倒不是,我就是比划下。”
俩人都闹不清她要干嘛,便都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可苏灵比划了半天,居然把刀收了回来,随手插在了身后。
任怀修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你醒了?正好把药喝了吧。”
苏灵趁机跟三人告别,背着刀去了周驲阳那。
周驲阳和曲有枫两人正越想越离奇,就听见小厮道:“苏姑娘求见。”
两人差点跳了起来,不知为何有种闯祸被抓包的错觉。苏灵此刻已经晃了进来,周驲阳和曲有枫没忍住,目光都飘向了苏灵身前的地上——阳光从正门照进来,照在苏灵身上,在地上投下了一个影子。
苏灵见两人神色古怪,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地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们在看什么?”
周驲阳一激灵:“没,没什么。你来什么事?”
“哦,这个。”苏灵一把拔出背后的大刀,“还有用么?”
曲有枫认出了苏灵手中的大刀:“这是顾泽派来的人带的吧,我记得带回了两把。怎么,苏姑娘有用?”
苏灵点了点头:“有,我只用一把就够了。应该不耽误指证顾泽吧?”
曲有枫见周驲阳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不耽误,苏姑娘若是要用,就拿去吧。”
苏灵开心地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府里有铁匠么?”
“马厩那总有的,你可以去那里找。”
“好嘞!王爷大人,那我告辞啦!”她来得快去得也快,人一阵风的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周驲阳和曲有枫,带着满腹疑问不知从何解答。
☆、拆穿
不久黑雉便回来回报,梁云生出了王府并没有多耽误,拿着羊皮卷径直去了城外军营。顾泽其实也病着,只是比起不能下床的袁显之,情况要稍微好的一点。
梁云生的到场让顾泽大为惊讶,得到了周驲阳交代的指令后,顾泽更是惊得失了魂。
顾泽回过神便立刻召集了Jing兵,将袁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不仅如此,袁显之被从病榻上拖到街上后,顾泽连囚车都没用,直接将人拴在了马后,一路从袁家拖到了街市口,梁云生居然就等在那里,趁着疑惑地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时,当众宣告了袁显之将祭品掉包一事。
结果可想而知了——袁显之被人用石头砸成了猪头,险险逃过一劫的顾泽则夹着尾巴回到了大营。
一场眼见要掀起来的滔天巨浪,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平复了。
由梁家牵头,重新举行了祭祀,这次一切顺利,周驲阳终于完成了成为王爷的最后一道程序。完成了祭祀后,又是在梁家的带头下,洪泽浦内的几个世家开了粮仓,放了赈灾银,紧赶慢赶洪泽浦终于恢复安定的时候,离着春节也不过半月有余了。
天上终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周驲阳以往在都城,下雪要比洪泽浦要早得多,可天却未曾如洪泽浦这么冷过。他考过了周鹤临功课,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抱着暖炉出了书阁。
宋娘正提着点心过来,见着周驲阳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侧身让在了路边。不过两月,宋娘的举止倒是和宫里训练出来的不分仲伯了。她办事也妥帖,一手负责周驲阳和周鹤临的起居,居然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想起当初苏灵一定要把宋家姑侄带在身边,倒不得不说,这一点是帮了大忙了——宋家姑侄用得比这府里的人安心多了。
周驲阳停住前进的脚步,转身问宋娘:“本王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