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能。”方年年靠在娘亲的身上,母女两个相互依偎,互相有个依靠。
塔娜的心里面也悬着,没有嘴巴上说的这么斩钉截铁。
“娘,现在旁边也没有什么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的,你跟我说说当年呗。”
“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你们当年怎么逃出来的。”
“有什么好说的,险象环生。”
“你这不是说了嘛。”
塔娜失笑,“行行行,我说好了。当年七王之乱,北军一路南下,多处平复战乱,最后才来到京城,但有人提前一步进入了京城,关上了城门,以京城中百姓生命为要挟,负隅顽抗。”
“谁?”方年年这些从未听过,忙问。
塔娜看了一眼女儿,说:“晋王。”
“嘶,他不是在江南与北军周旋吗?”现在是考验历史知识的时候了,方年年记忆力不错,还算是记得住。
“你从哪里知道的?”
“呃……”方年年心虚,总不好说是吃nai的年纪听爹娘床头夜话听到的。“不重要不重要,你继续说嘛。”
他们没有女儿说过,大牛就是个闷葫芦,更不会说,塔娜猜测是沈宥豫告诉女儿的,没想到那小子这些都和女儿说。
塔娜想明白了后说:“中间过程就不多说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进入京城前的最后一天,我记得那天天Yin沉沉的,压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到了黄昏时分,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打在脸上睁不开眼睛。”
方年年安静地听着。
说着过去的塔娜眯起了眼睛,仿佛回到了那天,“你爹负责最后的攻城,城内已经有人接应,会打开城门,但晋王组织了仅剩的兵力最后疯狂反击,雨幕中流箭很多,拼杀的刀剑都不知道来源于何方,一切就凭着本能。当今心思很深,你爹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也弄不懂他的心思,只是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微妙,你爹知道,一旦秦王登上九五,身边功高震主的人能善终的很少了。”
事实也是如此。
北军的高级将领存世的已经不多,他们大多在当今登基后的一到五年内卸甲,不少人郁郁而终,与方奎功劳差不多的镇国公死的不明不白,有说是年纪大了感染疫病而死,有说冬日里失足落水……谁知道呢。
“还有因为我,秦王对你爹的猜忌和不满隐在心中。所以,我们决定假死离开。最后攻城的混乱,是我们最佳的机会,那天老天爷也在帮忙,大雨是最好的隐蔽方式。你爹和大牛找来了一具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尸体,大牛对尸体进行了整改,在最后关头换上了你爹。你爹藏进了护城河的芦苇荡子里,为了避免露馅,藏了三天,身上的伤口都泡白了,还好有李一一直陪着,不然你就见不到你爹了。”
方年年心有戚戚地点头。
“我那儿,听到你爹的死讯就自刎。”
方年年惊呼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嘴,难怪娘亲脖子上有一道不长但细细的伤痕,她一直猜测是怎么来的,没想到是自刎来的。
“娘,你胆子真大。”
塔娜摸着脖子上的伤疤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狠点,怎么瞒得住别人。 ”
她顿了顿说,“有大牛在,我不会死的,我那时候还怀着你呢,死了就是一尸两命,我可舍不得,你爹更加舍不得。你爹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偷偷消失,但那根本就瞒不过那人的眼睛,我索性做绝。大牛处理了收尾,就在坟前自尽,用的假死药,是钱正彦收尸的。”
方年年咋舌不已,“我感觉你省略了许多Jing彩的地方。”
“你娘又不是讲故事的。”
“爹!”
方奎坐了进来,“京城外还有两道关卡,出去不易,我们就在京城中多玩两天。”
他看向惊讶的女儿,“晚上去看灯。”
“不会是故意为了哄我开心,才不出城的吧?”方年年迟疑。
“我是这么不顾全大局的吗?”方奎反问。
方年年摇头,爹娘做事果敢,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就不住原先的客店了。”塔娜提议。
“嗯,我们去陈炳家。”方奎补充,“他家中只有老母,儿子在棋山书院读书,女儿比年年小两岁。”
“我记得他妻子是农家女,挺朴实一个人。”
陈炳草根出生,没有太厚的家底,到了年龄就在母亲的安排下娶妻,妻子虽然出身农家、没读什么书,但塔娜记得是个很朴质、温婉的人,做红豆糯米年糕的手艺很好。
“生小儿子的时候没了,一起没了。”方奎说。
塔娜大吃一惊,唏嘘地说:“物是人非哦。”
马车动了起来,早就不是之前雇的人,是陈炳安排的人,停车时,已经绕了小半个京城,来到了槐花巷子陈家。早有人通知了陈家老母亲会有客人来,所以方年年他们下车时,直接见到了满头华发的陈母和好奇的陈家小女。
京城居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