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侯两眼发直的盯着里正,一动不动,他还能为啥,他脑血栓了!他想死!
里正似是抬头打量林良侯的棚子的顶儿,心里后怕会不会他一进来坐就塌了,站在门口驻足:“俺知道你对村里族老的分配不满意,你觉得不公平,唉,我也是没办法。”
里正语重心长的劝导林良侯:“你是你家老小,你哥哥们占遗产大头也是应该的,你七弟芷儿一年前被你爹小小年纪嫁了出去,还什么都没得嘞。”
脑子里突兀的窜出些不好的回忆,林良侯皮笑rou不笑:“哦,养老我养,我爹姆留下的家产都他们家拿,我该死呗?”
说完,林良侯自己心里都一惊,太阳xue狂跳不止。
嗳嗳嗳?我怎么这么容易气血上涌?
现在身体的原主也叫‘林良侯’,和我他来的家庭不同,这具原主人是老小,孝顺父姆却被几个兄弟抢了唯一的老房子,一亩土地也不给原主分,里正和族老也偏向几个年长有岳家的兄弟,于是原主悲愤下和几个兄弟打起来,结果无能狂怒反而被兄弟们暴打,重伤卧床,悲愤过度去跳河,刚好被里正孙子救了,但他上身了。
看的无数修真小说里倒是有这个情节,那叫啥来着?
林良侯苦着脸想了想,哦,叫“夺舍”,看来我是修行不到家啊,夺个这么个破地儿。
“啥叫‘该死’,熊孩子,你咋这样说话!娃儿啊,族老们不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免银给你批了几亩旱田吗?种点麦子,咋滴不能活啊?咱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自暴自弃啊!瞧瞧你这一身肥rou,你饿两天瘦一瘦也好!”里正苦口婆心,似乎是恨铁不成钢。
“你也不用气族里,你小子考了贡生死活不考了,我们村多可惜啊!还有,你也不要和我老头子耍脾气,家产本就是按人头分配的,你大哥二哥四哥成家立业人口最多,当然分的也多,要赖就赖你自己不成家。”
脑子里又闪现出原身因要赡养老人被兄长搅合不能成亲的画面……而林良侯实在懒得和这只老蛐蛐儿斗嘴。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好饿,口好渴。
林良侯掀开破被,瞅了一样肥满的肚子,捏了捏。
至少两百多斤rou,还是虚胖,不正常的胖法,积劳成疾,压力沉重……
“肚子叫的跟打雷一样,喏,好自为之吧。”里正摇头叹气,好像他就要完蛋了一样,丢下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走了。
颓废了太久,林良侯真的好厌烦,但一起来,恍然间,突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刚刚里正在门口丢下的袋子,他拾起来打开。
是一些发黄的糙米,五斤多点,还卧着两个蛋?
林良侯有点感动,更渴了。
Jing神了,先吃饭,他在破棚子里木板床下找到一只瓦罐。
闻了闻,没有啥味,但看着就不新鲜。
他下床,出门,还依稀记得破棚子后面林子里有条小溪。
其实刚穿越后的第一天,他就在这附近走了好多圈,村里也转了。
原因无他,无法面对现实,想走回去。
溪水来自大山,瓦罐盛满,摸了摸鼻梁上的伤口。
林良侯决定还是烧开,喝生水容易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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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侯顺道在林子里捡了点干柴,回破棚子。
自从见到里正那老头儿后,一些关于林家村的记忆慢慢回笼。
虽然地处偏僻大山,但官道和山路四通八达较为平缓,治安较好,所以林村肥沃黑土种植的产物得以运送出去买卖,村子是绿鸭河的上游,水源丰沛,河流湍急宽阔,绿鸭河早年兴修水渠蓄水池,所以沿岸两边的的稻田甚是肥沃,出产的珍珠米远销到京城江南和沿海。
可惜的是,不论古代还是现代,两极分化都相当严重。
比如他,显然就是富庶村子里低保户都评不上的超级贫农。
屋里……不对,破茅棚里连个灶台都没有,除了手里的陶罐、刚刚睡的木板床和两个破旧木箱子外,家徒四壁,和乞丐没差。
没办法,只好出屋子。
还好,棚子壁靠着只锄头。
在土里挖了个坑,找了些干草和干柴一起放好。
这里是古代空间,一定有引火的东西,但我现在啥都没有。
“呼……原始取火法,钻木取火。”
其实,火折子林良侯当过很久的特种兵,野战训练任务里,这点生存的小事儿根本难不倒他,当大爷特种兵是白当的吗?
他拿了块木板,找了根棍子,卖力前后滑磨。
十几分钟?哦,古代叫一刻钟?木板中间被烧出了炭化火星儿。林良侯赶快拿干草完全引燃,堆好了柴火堆。
用粗些的树枝架个架子,搓个草绳把瓦罐吊起来烧。
水烧开口,抓了一把糙米直接撒入。
艰难时候不穷讲究了,热水下米熟的快。
把两根树枝外皮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