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姆姆叉着腰甩着丝绸手帕对林良侯大骂:“好你个五栓子?!啊?竟然还不开门?你个有爹姆生没爹姆教养的玩应儿?!我钱姆姆是官媒!我这一天天的碎嘴子是为了谁呀?知道你困难,一个铜板也不管你要的,热络给你介绍,有个伴儿,成亲生个娃,你赋税能减多少哈?你个小崽子好歹不知!你个小崽子马上就要二十了,二十不成家你知道你得交多少税?”
“汪汪汪汪……”小乖在木屋边拴着,立刻作出攻击状,凶神恶煞的嗷嗷叫。
吓了钱姆姆一跳,见小乖被拴着,又被我呵斥不叫了,继续数落林良侯。
其实这人是个好人,林良侯头疼的脑子里的原主记忆告诉他。
嘴刁泼辣爱管闲事些外,也是个善良热心肠的人,也是个苦命人。
寡居二十多年把膝下孩子养大,为了赚钱做官媒媒姆姆,这男媒婆哪儿是那么好当的。
“我错了,钱姆姆,进来和我一块吃点儿吧。”林良侯还算客气的把他让了进来。
钱姆姆闻到了rou味,看着桌上一大盘子油汪汪的rou炒菜,不再继续数落:“你个猴崽子,不知道攒点钱娶夫郎啊?吃的这么好干啥?”
林良侯哭笑不得:“我今儿才吃第一顿。”
行啊,把他喂饱了,赶紧打发了。
林良侯特么才不想娶男媳妇儿!
真是说嘴打嘴,早知道上辈子不说那些话了,真是现世报。
一人一只馒头,钱姆姆吃的很香。
吃完了,林良侯把茶沏了两杯。
钱姆姆看看小院子,叹气:“五栓子,钱姆姆知道你现在有些艰难,但咱好的娶不上,就娶个次等的,再说了,我看你连马都买了,这可是村子的富户才买得起的,那边儿的小房建的也挺好,应该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啊,你阿姆在天之灵,得多难过?瞅瞅你,刷光棍一个,养那吓死人的獒犬,你咋不知个轻重缓急啊?”
林良侯听的背后一阵鸡皮疙瘩,他对娶男媳妇一点没有兴趣,但有个他很在意:“钱姆姆,您老说的那个税,多少钱啊?”
古代收单身税?没必要这么丧尽天良吧……
钱姆姆看他是真的不知道,开始一一细说:“咱们律条都写着满二十岁不成婚无子者,官媒配对不成者,较之普对赋税三倍,每岁银三两半。”
翻译过来就是,满二十岁,不成家成婚不生娃的人,赋税是小夫夫的三倍。
“你个傻子,你得拿出你田里收成的一半交赋税!每年还得交三两半银子,三两半啊,足足够咱们村户人家过小半年了。”
林良侯有点懵,竟然这么多?!
“你说你拿这些粮食银钱,足够你养个夫郎生个娃!你自己算算账!”
林良侯真切的感受到rou疼,可还是不想娶男媳妇儿:“我单身再收养个娃儿,行不行?能不能免除?”
钱姆姆冷哈几声:“五栓子,脑瓜子被你大哥揍秀逗了?养别人的娃儿?”
“不行啊,有没有其他法子啊?”
“当然有,除非你考上举人,免除所有赋税,还有就是你取了小哥儿甲等学士。”
林良侯脸拉的比马脸还长,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真是太残酷了,他高中毕业就没继续念了,咋个考举人?
钱姆姆看他烦恼,爽快的自己下了决定:“你家里没个长辈,钱姆姆是官媒,不会害老百姓,这几日,你准备几两银子订亲礼金,不过事先说好,要漂亮的好哥儿,礼金最少也得二三十两,几两银子就是个伴儿,等后天儿,我把人选挑好,把画像拿来,让你自个儿选。就这么办了啊?我还得去下一家说和呢,走了。”
拍拍屁股走人。
林良侯看着他扭哒扭搭离开,摇头犯愁。
反正总有办法的,先顾着眼前要做的事儿,不想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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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去几日,钱姆姆并没有来烦林良侯,林良侯大大的松口气。
其实娶个男媳妇儿还不如请个男保姆,银货两清,但请个男保姆,根底不清楚,惹了什么祸端进门儿,家里遭灾遭害,也是不安全。
左思右想,还是家里的煤球和小乖好。
猫狗有情有义,不会坑害主人。
越真心待它们好,它们越通人性。现在小乖还会把散养的在后圈乱跑的兔子撵到兔舍里,是个聪明的了不得的好獒犬。煤球也是抓老鼠的好手。
但身边只有猫狗,远离人口聚集地,也还是会感觉寂寞和不舒服。
唉……人还是群居动物,林良侯不能不和人来往啊,除了林巍、李屠户之外,他发现他竟然没有相熟的人家。
想了想之前里正对他的照顾,他现在日子也稳当了,不如准备点礼,送过去串串门子。
说准备就准备,把家里长成的兔子、上山打猎的狍子、狼獾都捆扎在马车上。兜里没有碎银子了,带上点银票去城里钱庄换点铜板。
“小乖,煤球,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