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县令在半夜就接到了公文, 当即便穿上官服,拿上公文和鞭炮,亲自去了沈临门上。
沈临和苏晚还在睡梦当中, 就听到门外鞭炮齐鸣,接着便是小丫头通报卢县令来访, 苏晚和沈临赶忙穿上衣裳外出迎接。
沈临打开门,刚要和卢县令行一个拱手礼, 就被卢县令拦住了,卢县令忙道:“沈兄弟使不得使不得, 我这半夜上门,实在是有些唐突, 只是这天大的好消息我是等不到天亮再去告诉你了。”
卢县令说着,从袖中掏出公文祝贺道:“沈兄弟, 是这次乡试的解元,不只是青云县的解元,而是整个青州府的解元。”
沈临考完之后倒是觉得不错, 但是并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考中解元,这青云县这么多年科考, 还从来没有出过解元,沈临一朝高中,自己都觉得震惊不已。
卢县令又看向道:“之前这青云县人还说娶了小娘子就没法儿高中呢, 这不沈兄弟高中了解元,可见那传言是无稽之谈,说这样花的人, 可真是用心险恶。”
沈临心下安慰了不少,也道:“如此,我娘子的名声便可分明了。”
叙话几句,沈临和苏晚连忙把卢县令迎到正厅,尽管距离天亮还早着,但是卢县令一点儿都不见困倦,而是一个劲儿的要把自己为官多年的经验心得都给沈临讲一讲。
苏晚知道,卢县令这也是提前在给自己铺路了,沈临中了举人,以后定然是会有一个知县的官职的,也就是和卢县令一样大,卢县令是年过四十多岁才当上了这个县令,而现在沈临不过二十,尚未参加会试,若是沈临在会试中能够考中进士,那仕途又是另一番天地。
苏晚知道这是卢县令的一番好意,读书和做官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情,不是说读书好就可以做官好,卢县令当官多年,走过的弯路遇到过的坑,都是宝贵的经验,他现在对沈临倾囊相授,的确也是诚心和沈临打交道了。
苏晚也在旁边听着卢县令给沈临说的经验,免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需要苏晚和沈临一起商量。
天刚亮之时,苏晚亲自下厨,做了十八式茶点做早饭给卢县令和沈临做早饭,卢县令惊叹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丰盛的早饭。
王家人和杨家人起了个大早,其实王家人和杨家人一宿都没有睡着,天刚蒙蒙亮,两家人便去榜下等着了,但是早已有更多的人在榜下等着,原其中好些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就等在这里了,王家和杨家根本挤不到里面。
好在里面有王洛生的不少好友,那些人有人朝着王洛生喊:“洛生,你就找了清净地儿坐着吧,贴了榜我们第一个看你的。”
王家人和杨家人两家人便找了不远处的一座茶楼等着,茶楼和张榜的地方实在是离的近,用不了十几步的距离。
杨夫子喝了一口茶:“贤婿此次必定是高中无疑,到了今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已经给你可云嫣买了一处两进的院子,看榜过后,我就带着亲家和你们两口子去看房子。”
王家人一听,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王氏得了便宜还卖乖,率先道:“原洛生考上了举人,以后定然是要住官家的房子,这亲家买这房子也是无用,洛生和云嫣也是用不着,我和洛生他爹,还有云嫣将就着住就是了。”
王洛梅也道:“那我的屋子可得又大又宽敞才行。”
杨夫子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之所以在放榜之前告诉王洛生买房子的事情,为的是拉拢王洛生的心,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王洛生的父母妹妹如此的不要脸。
杨夫子正打算纠正,就听见王洛生对王洛梅说:“那是自然。”
杨夫子的一口老血差点儿没有吐出来,这是个什么话,合着王洛生也同意自己买的宅子给他的父母妹妹住,这太过分了,杨夫子自己都没有住这么好的宅子呢。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为的就是笼络这个姑爷的心,现在和王洛生的父母争辩,不单不能拉拢完洛生,反而是要得罪他了。
杨夫子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连喝了好几口热茶往下顺了顺。
而王母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是已经憧憬开住进杨夫子买的宅子的美好生活起来。
“等到搬进去啊,我们就买个丫头伺候我们,还得买个活计看家护院。”
“那桌椅板凳,也要买红木的才好,那些杨柳木头到底不是好东西,一股子泥土味儿……”
杨夫子强忍愤怒:“那这购置这些东西的银子从哪里来呢。”
王母满不在乎地回答:“这洛生以后就有了俸禄,且不够的亲家你出便是了。”
杨夫子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脱口道:“你以为县太爷能挣几个子儿……”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原是衙役过来贴榜了。
王家人和杨家人都不说话了,屏息凝视张榜的方向。
只见榜前的人chao翻涌。
随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天啊,这解元居然出在我们青云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