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儿上羞涩地躲开,两只纤细的手臂却下意识将他颈脖搂得更紧,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每一寸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着看着忍不住再次献上,接着又是一番热烈的纠缠……
虞昭昭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额间渗出许多细汗。
她又梦到这个男人了。
这个梦她从一年前就断断续续的做,最近越发频繁,梦是美梦,让人身心愉悦,让人流连忘返。
可梦里这个男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她作为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多年来打了无数次照面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好不容易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虞昭昭心里很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说,这个梦的确很刺激,身体的高度契合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可惜。
这么一想,这辈子注定要留一点遗憾了。
第2章 重回十五
虞昭昭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香艳又让人毫无抵抗力的梦里,并未注意到周遭的环境,等她反应过来时——
整个人都懵了。
陈旧发黄的床幔,被褥上还有几个零星的破洞,一眼望去空落落的屋子,别说昂贵又Jing致的摆件,就连个像样的花瓶都找不出来……这哪里是人人艳羡又望而止步的昭阳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未出阁前在侯府住的院子。
是还在梦里吗?
虞昭昭用力掐了下自己,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嘶”的声音,痛得她直接坐起来了,仔细观察了会儿。
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梦。
就在这时,掩着的门发出“吱嘎”的声响,虞昭昭忙抬头看去,只见进来一个身着半旧的绿绒绣花袄女子,身形消瘦,梳着双丫髻,手里端着一瓷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走近了,才看清那不是二十几年前还带着一丝稚气的紫苏吗。
虞昭昭怔怔的看着她。
“小姐,你怎么起来坐着了?风寒还没好呢,这寒冬腊月的,屋子里又不能生火,夫人糟蹋咱们,咱们才更应该好生照顾自己。”紫苏进来看到虞昭昭穿着里衣就坐起来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她来不及问忙把瓷碗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哄着人再睡下,把被褥掖了又掖,生怕透了一点风进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是小姐你常挂在嘴边的。无论夫人多么过分,总归小姐到了年纪就要出嫁,往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紫苏端上瓷碗再返回来,轻声:“小姐,赶紧起来把姜汤喝了,身体热乎风寒自然就好了。”
多少年没听过这般无奈的话了。
恍若隔世。
虞昭昭眸子微垂,盯着自己纤细嫩滑的手,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顿时震惊不已,又摸了摸脸,似乎摸的不是脸,而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没有一点瑕疵,怎么回事??她音色颤抖的问:“紫苏,现下多少年?”
紫苏这才察觉到虞昭昭的异样,不解:“小姐,你怎么了?”
“如今永熙十七年啊。”
不是元启二十三年吗?
永熙十七年……太久远了,那年她才十五岁,还住在侯府的偏僻小院无人问津,除了嫡姐虞娇娇时不时过来显摆一下,或是不开心了过来找她麻烦出气。
日复一日,看不到光,她有时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敢奢望嫡母或是林姨娘会大发善心给她找个好夫婿,有时又觉得应该养Jing蓄锐,若又朝一日,她从这儿活着爬出去了……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虞昭昭记忆尤深。
为什么又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太离奇了。
还能回去吗?什么时候回去?饶是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可这般荒谬的事虞昭昭还是头一次遇到,忽地联想到了那个春/梦。
一年前她第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梦到跟摄政王那个,两人没有过丝毫交集啊。
想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罢了,只能当做巧合。直到后来她接二连三的做那个梦,每次的姿势都不同,越来越激烈,虞昭昭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恐慌。
到底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想过,是不是被皇后下了西域的蛊毒。也让御医来检查过身体,得到的回答是无碍,虞昭昭不敢把那个梦说出来,也不能,再后来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她才不得不放宽心。
至于那个梦,就让身体沦陷吧,理智保持清醒就行。
没想到问题出在这,一觉醒来回到了十五。那么,为什么要让她回到这个时候呢?又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
虞昭昭想清楚了,整个人也平静下来了,在紫苏的催促下喝了姜汤,躺下再好好睡一觉,进行梦乡前还在想,静等那人露出马脚再做打算。
这一等就等了十天。
从二月的严冬到三月的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