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点头应下后,过了半晌,玉弦微微开了口:“公主,不是什么大病,会好的,您别太难过。”
成华挑眉:“什么意思?”
玉弦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话。
长久的沉默里,成华想明白了玉弦的担心,她心里涌上一阵乐:陆大人不行?你是小看你家公主的挑人的眼光还是单纯看不起陆大人?!
“说什么呢!”成华俏生生剜了玉弦一眼:“本宫要的是避子汤!”
“公主为什么喝避子汤?”
公主不想搭理玉弦,倒是玉珠理解的透彻,立马下去准备了。
如今公主尚未成婚,陆大人又在朝堂上锋芒显露,此时要是被抓住这样的事,言官虽为了保全皇室颜面不会说什么,但陆大人却会受到更大的指责。
玉珠远远看了眼公主,公主果然是把陆大人放在了心尖尖上,由不得陆大人委屈。
临近午时,陆绶才回来。
公主已经在玉珠的规劝下按时用了午膳,陆绶见状才放下心来,折进了书房。
书晨楼内,沉香袅袅。
公主带人拿了糕点过来,正看见陆绶专心致志看手上的公文。
“不吃点?”
陆绶抬眸,公主穿着一件釉蓝色的纱织襦裙,轻轻薄薄,上面银线绣着紫龙卧雪*,位置恰到好处,愈见还遮。
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昨晚的一室旖旎。
“殿下,”陆绶微微低下头:“微臣想尽快看完这些,带公主去镇南侯府。”
“你忙吧,我看着你。”
陆绶停了一下,支吾道:“昨、昨晚劳累,殿、殿下去休息吧。”
陆绶这句本是绝无二话的好意,但公主今天一天都在纠结这件事情,被他这么一提,只觉得陆绶“看不起”她。
公主缠了上来:“昨晚是不是没能让你尽兴?”
陆绶内心的震动不是一点点,他手指微微蜷起,攥着衣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公主露/骨的话。
“这……”
“那就是了。”成华颓然道:“那你为什么不能继续做下去呢?”
“啊?”
“陆大人,要不我们再试——”
公主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陆绶轻轻捂住了公主的嘴。
“殿、殿下,明日这些公文是要呈给陛下的,微臣要看不完了。”
公主也不挣扎了,她表示她明白了,让陆绶安稳坐了回去。
陆绶耳尖一直泛着红,思路也没办法完全集中,因为公主一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奏折。
她恹恹说着话:“陆大人,你以后不会只和我一次,之后去净房解决剩下的吧?”
她偏过头:“那我改名叫净房好了!”
陆绶不敢听,别过了脸。
她的声音带着撩人的香又飘了过来:“可是,我这次只是因为以为你出了事,酗酒了好久才把身体累坏的。”
她软着嗓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绶心神难耐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公主的心疼。
公主怎么能对他这样好呢?
她明明尊贵如神祇,却为他沾染了流言蜚语;这世间好过他的男子明明有千千万,她却为他停下脚步。
他又是何德何能?
成华看着陆绶发怔的面容,以为自己撩拨的过头了,就乖巧靠他的肩上:“不是要带我去镇南侯府吗?我不打扰你了。”
这些公文,陆绶看得十分费力,勉勉强强、磕磕绊绊总算做完了所有。
他回首看了一眼公主,公主睡眼惺忪,恍若又睡了一觉。
“要走了么?”公主玉手纤纤,伸了过来。
陆绶顺势扶住她,将她带了起来。
说是去镇南侯府,但连吴谓的面都没见,陆绶就直接带她去了镇南侯府的花园。
正在成华疑惑间,镇南侯府的管家吴伯捧来了一大一小两个檀木制的盒子。
“这是?”
陆绶没多说话,接过盒子后将它放在了石桌上。
他从木夹子里取出了四五本书,递给了公主。
成华自然认得,这是她千挑万选寄给陆绶的话本,全是才子和公主、以下犯上、以上压下、强势剥夺的香/艳话本。
“你怎么还留着?”
陆绶神情柔和:“殿下寄过来的时候,也没说这些话本珍不珍贵,微臣就都带回来了。”
陆绶说得轻巧,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可成华却不能当得这么轻巧。
他在宜凛遭受了多少刺杀,有多少人眼巴巴等着他死,这种时候,他还为了五本不值钱的话本……
成华这几天越发觉得自己不争气了,老是被陆绶弄得红了鼻尖,她有些尾音:“这个呢?”
陆绶道:“殿下不是说我从来没给殿下送过什么礼物吗?”
“这是我在宜凛买的,觉得殿下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