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婶子利落地炒着菜:“我跟姑娘说过了,姑娘喜欢用熟人,你还是另寻其他活计吧。”
陈能的脸有些沉了:“活计哪有那么好寻?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好。我揽上庄子上的活,你以后在家做做饭,带带孩子,也能轻闲轻闲。”
果然,与姑娘说的一样一样的,他去庄子上干活,自己在家Cao持,还落个“轻闲”。
胡婶子将菜盛到了盘子里:“我不怕累,咱们两人挣钱,不是更好?”
陈能恨不能给这妇人两巴掌,但如今还不行。他强压下了怒火:“那你吃饭,有个兄弟非叫我去吃酒,改日再来看你。”
这女人不中用,待他亲自去找那位姑娘。 。
☆、被掳
宋卿言回城后,能干的青樱已经把开店的事弄得差不多了。
屋子重新粉刷过,货架货柜定了加急的,再过几天就能送来了,伙计、帐房也都请好了。
宋卿言满意地回了李府。外祖母一把搂住了她,埋怨道:“成日家乱跑,也不陪陪我这老婆子。”
宋卿言笑道:“这不是来陪您老人家了?”
“我看哪,你分明是回来看铺子的,哪里是看我这老婆子!”老太太边说,边拍着宋卿言,像拍小孩子一样。
宋卿言在老太太怀里扭了两扭:“我就是来看外祖母的,铺子有什么好看的。对了,外祖母认得的人多,可得帮我多招揽些主顾。”
“看看,看看,还说不是回来看铺子的!”老太太乐得拿手直戳宋卿言的额头。
“姐姐回来啦!”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李令容脚步轻快地跑进来,惊喜道:“想死我了。”
又甜甜地叫了一声祖母,坐到了宋卿言旁边。
老太太笑道:“看看,帮你招揽主顾的人来了。”
李令容道:“姐姐,后天我舅家的二表姐要在城南郊的庄子里开诗社,赏梨花,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开诗社?这倒是个宣传胭脂铺的好机会。
不过宋卿言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又不会做什么诗。再者,你二表姐没邀请我,我不请自来,不好吧?”
“邀请了,邀请了。”李令容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桃花笺,“喏,这不是嘛。我二表姐早就想请你去玩了。以前你送我的胭脂、香粉,还有口脂,我送给了她一些,她喜欢得不得了。”
李令容的外家也在兴安府,住在城南。施二姑娘开诗社的庄子在城南二十里外的弯月河边。
弯月河弯弯曲曲,从城北一直流到城南,是兴安府最大的河流。
第三天一早,宋卿言与李令容姐妹坐车往城南施家而去。因李家的马车不大,两人都只带了一名丫环。
一个多时辰后,到达庄子。大门没停,一直过了二门,二人下车,早有伶俐干练的管事娘子在门前侯着,迎了她们进去。
宋卿言抬眼一看,只见整片的梨花林一眼望不到头,梨花似雪,在春日的阳光下,如仙境一般。
施二姑娘迎了上来,笑道:“你们总算来了,这位就是宋家姐姐吧?你做的胭脂可真好用。”
宋卿言笑道:“施妹妹好。你要是喜欢,我今儿还带了几样来,有胭脂,有香粉,也有口脂。”
施二姑娘:“那敢情好了。我先谢过宋姐姐。”
二人跟着施二姑娘进去。施二姑娘道:“你们先各处走走,我还得去门口迎一迎。表妹,替我好好招待宋姐姐。”
李令容道:“知道了,二表姐。你放心,这儿我熟得很,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管我们。”
李令容拉着宋卿言的手,在梨花林里转来转去,最后挑了一处临水的亭子:“姐姐,咱们就在这儿坐。”
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年经的姑娘、媳妇,大家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互相一引见,谈一谈衣裳、首饰,没一会儿就熟悉起来了。
唯一让人扫兴的是,李兰霜也来了。
李家的交际圈子在城北。李兰霜与施家也并不相熟,她是听说这次诗会有不少年轻的公子参加,才辗转找人弄了一张请柬。
别的人她都不认得,就凑到了李令容跟前。李令容只淡淡地跟人说了句,这是我堂妹,就懒得再搭理她。
李兰霜心中忿忿,都是李家人,也不说互相照应些。
诗会正式开始后,李兰霜更气了:“怎么诗会是男女分开的?”
当朝风气还算开明,像这种小圈子的诗会,邀请的都是亲朋故交,大家基本都认得,一般都是男女一起的。
年轻人还可趁机相看,多有在诗会寻到如意姻缘的。
李令容鄙夷地斜了李兰霜一眼。开始做诗时分开,等评诗的时候,就会男女一起。不过,她才不告诉她呢。
“分开怎么了?分开碍着你做诗啦?”
李兰霜泫然欲泣:“我就随便问问,姐姐做什么说话这么难听?”
“再难听也比不上你,上次当着我哥和和公子,你就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