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霜埋怨母亲道:“听说那位和公子是京里什么衙门派下来的。当初娘还说他只是个小官儿,还没爹没娘。要是那时候跟他议了亲,如今……”
“对呀!”李母一拍大.腿,“快,你快去找他。只要能让他收了你,你爹的事儿就好办了。”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兰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叫让他收了我?”
“死丫头,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李兰霜后退了一步:“我听说,他要向大房那边儿的宋卿言提亲了。”
“那又怎样?快去,不然等你爹定了罪,你别说给人给人做小了,嫁泥腿子都嫁不到好的。”
李兰霜被她娘的话吓着了,跌跌撞撞地出去,到知府衙门去打听和玉。却听说他已经回京了。
李兰霜又跌跌撞撞地回了家,被李母骂了一顿。
李兰霜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只觉天都塌了。
***
因为说好了回京城后提亲,并且宋卿言的铺子也开张了,生意不错,她留在兴安府也没什么事儿,就决定回京城。
这次青樱不放心,非要跟着。恰好到南边进货的澄江回来了,宋卿言就将铺子交给了他管。
一行人绝早出发,进京时天尚未黑,宋卿言也不急着回家,先找了一个茶馆儿,要了一盏茶,听听京城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
谁知新鲜事儿没听到,倒听了一耳朵的哪个哪个大员,什么什么侯爷的,都想要将女儿嫁给豫王。
青樱站在一旁,直替自家姑娘不值。宋卿言到觉得没什么,豫王爱娶谁娶谁,跟她没有关系,反正已经退亲了。
两盏茶喝完,再没什么新鲜事儿,宋卿言才起身回府。母亲李氏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
李老太太已经写信跟她说过和玉的事了。
李氏先拉过女儿来仔细看了看,确认她没瘦,没累着,气色还很好,才笑道:“这次去你外祖母家真是去对了。那位和公子,小门小户的,正好过日子。”
“娘,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不是还没来提前吗?”宋卿言挽了母亲的手,“再说,我还想去看看他们家什么样儿呢。”
这时,她才突然想起,竟忘了问和玉家的住址。
看来只能等他先来啦。
穆煦这次的事儿办的漂亮,证据确凿,连人带赃一起押回了京城。不但办了兴安知府,还将户部盐铁司的主事拉下了马。
这次,连沈首辅都没敢出头捞他们,毕竟穆煦身为皇子,在兴安府竟然遇害,要牵扯进来的话,可就有点儿说不清了。谋杀皇子,那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下朝后,皇帝将穆煦单独留下,赞许道:“朕的这些儿子里,也就你最让朕省心了。这次你受了苦,朕要好好赏赐你。”
穆煦心中冷笑,面儿上却一脸孺慕:“这些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穆煦又道:“父皇,儿臣想要纳一个侧妃。”
“哦,”皇帝来了兴致,“是谁家的姑娘?可要朕帮你下旨赐婚?”
“不忙,儿臣先去她家府上拜访一下,总得人家愿意才好。”
皇帝道:“我的儿子,谁敢不愿意?”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第二日,穆煦备了礼物准备去拜访。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才养出了那样一个爱胡闹却又活泼可人的女子。
穆煦看了看李辅安给他写的住址。上面怎么写着宋府?那位姑娘不是姓卿吗?
他骑着马,越走越不对劲,这不是成国公宋府的地方吗?
按着住址找到了她家,与成国公府竟然只隔了一条小巷子,穆煦有些诧异,还是叫人送上了拜帖。
家中没有男人,李氏出去接待了和玉。宋卿言也偷偷地跟了来,躲在屏风后面。
穆煦对着李氏行了晚辈之礼,又叫人送上了礼单:“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氏迟疑不定。和玉带了四五个人,抬了三、四担礼物,实在是太排场了。
不是说只是户部的一个小官儿吗?
“和公子太客气了。”李氏打开礼单扫了一眼,“这……这礼物也太过贵重了。”
穆煦:“哪里,哪里。”
“和公子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穆煦正了正身子,刚要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宋惠言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看到穆煦,脸色苍白如同见了鬼一样:“表,表哥……”
表哥?和玉竟然是宋惠言的亲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这门亲事还得重新考虑考虑。
宋卿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你为何叫他表哥?”
又看向和玉:“你跟她什么关系?”
宋惠言轻蔑地瞅着宋卿言:“别装了,你没见过我表哥吗?当初不是你天天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