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一个姑娘家……”
“好了,娘。您是不是又要说名声要紧?以前您怕我嫁到皇子府上被人看不起,怕我嫁不出去。如今女儿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宋卿言道。
李氏叹了一口气:“唉……”
女儿这些天都在家里憋着,也是,都已经这样了,还让她不痛快做什么,她早就想开铺子,就让她开去吧,好歹能散散心。
宋卿言得了母亲的准许,开开心心地筹划在京城里开新铺子。
如此看来,与和玉,不,穆煦的那件事儿也不算坏事。如今她不但可以开铺子,还不用嫁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有前边儿开铺子的经验,并且有青樱这个能干的丫头在一旁协助,宋卿言很快寻了一个铺子,赁了下来。
宋卿言计划好了,京城这个铺子算作总店,兴安府的那个算是分店。这边儿的装修风格都跟兴安府一样。前面一切都很顺利,到货架子做好,搬进来的那一天,店门前来了七、八个身穿黑衣短打的泼皮。
为首的是一个长着黄色山羊胡子的管事模样的人。
“听说你们要开胭脂水粉铺子?”山羊胡子管事盛气凌人地问道。
青樱一看对方来者不善,忙挡在了宋卿言前边儿:“不错,你们想怎样?”
“想怎样?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就敢开店!”
这是遇上占街收钱的泼皮恶霸了。
以前,宋卿言在父亲任上开店,父亲好歹是县里的父母官,自然没人来找事儿。后来在兴安府,外祖母家也算有些势力,她还真没碰到过这种事儿。
宋卿言从青樱身后站了出来,见几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模样,而自己这边,除了青樱,就只有刚雇的一个小伙计,还瘦瘦小小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笑道:“我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还请几位大哥赐教,我定当奉上薄仪,拜访你家主人。”
山羊胡子管事冷笑道:“这是把爷们当成是收份子钱的了。”
不想多啰嗦,他直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前头街里盛花胭脂铺知道吗?那可是沈首辅家的亲戚开的。你们想在这儿开胭脂铺?也不看看地方!”
原来是竞争对手。
宋卿言道:“俗话说,买卖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同样的买卖开在一条街上的都多的是,何况是隔了一条街。”
青樱附和道:“就是,别人开的,我们家姑娘自然也开的。”
“好哇,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听。”山羊胡子管事一挥手,几个泼皮就冲进门去,掀那些刚刚摆好的架子。
青樱冲上前去阻拦,她虽会些武功,但哪里是七八个青壮男子的对手。那位小伙计虽是刚雇来的,却是忠心得很,不怕死地冲上前去,抱住了一个泼皮的腿,被那泼皮一掌拍倒在地。
宋卿言急得在一旁喊:“青樱,小柱子,不要打啦!他们要推架子让他们推去。”
一个黑脸泼皮见宋卿言站在一旁,色如梨花,亭亭玉立,不由得起了心思,伸手就要去拉她。
“小娘子,你求爷一声,爷给你留几个架子。”
青樱急了,一脚踹倒了一个泼皮,冲向宋卿言:“你敢!我家姑娘可是成国公府三姑娘。”
那泼皮一听,倒是被唬住了,没敢再动手。
一旁的管事冷笑了一声说道:“成国公府又怎样?成国公夫人寿宴都没请你们,还不知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不过还是瞪了那泼皮一眼:“不要多生事非。”
宋卿言趁机叫住了青樱和小伙计。
屋子里的架子都推倒了,还有几个已经被砸烂了,货还没有上,也没什么可砸的了。
山羊胡子一摆手,几个人出了门儿,指着宋卿言道:“要是敢开张,我们天天儿来。”
青樱气极:“那我们就等着。再敢来立马报官。”
“哈哈,报官?”山羊胡子嚣张地道,“尽管报,我们沈家怕过谁!”
宋卿言拉了一下青樱:“算了。”
在京城开店不容易,国公府指望不上,爹爹过世了,哥哥没有功名。宋卿言想了想,自己还得罪了大皇子,确实没有靠山。虽然说这事不公道,但世道就是这样的世道。
她决定,实在不行,趁还没开张换个地方。
胭脂店的牌子已经挂上去了。山羊胡子见宋卿言不说话了,得意地指了指牌子:“给我摘下来,砸了!”
当即有泼皮拿了棍子往下捅。
小伙计急了,就算换地方,这牌子还能用呢。他上前去拦,被一巴掌甩到地上,嘴磕到了石头上,流了满嘴的血。
宋卿言上前扶起小伙计,气坏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就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怎样?”
宋卿言眼中冒火,心想,就算你是神沈首辅的人,我也要去承天府递一状,告不告得下来总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