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为兴安府以及户部尚书的事,他斥责沈于城没用,沈于城不但不服,还Yin阳怪气地反驳他,他一怒之下,动手打了他。
他有些后悔。儿子平庸无为,嫡出的大孙子更是不成器,如今他活着,沈家还能支撑,他百年后,只怕就要靠这个庶出的孙子了。
“我们沈家可是二皇子的外家,皇上能同意将薇儿嫁与豫王?”
沈于城道:“自然不能由我们出面,宫中的和妃一向与贵妃娘娘不和……祖父您到时就装做气病了,由我来出面。皇上如今一力打压二皇子,打压我们沈家。只要我们能成功将二妹妹嫁与豫王,再做出一副更弦易辙,转而支持豫王的样子,豫王必遭皇上猜忌。大皇子才能有机会翻身,我们沈家才能保住荣华。”
沈首辅手指轻敲椅子扶手,略一思索,就下了决断:“好。就依你说的办。”
***
穆煦手中举着在假山洞子里捡的那根金簪,上面的蝴蝶翅膀颤巍巍的,像活得一样,让他不由想起了在山洞中的那一幕。
他心情激荡,脸红得可与那簪子上镶嵌的红宝石媲美。
穆煦斜靠在椅子上,心中百转千回,一会儿想着她的娇美模样,一会儿又想着成婚后两人必是恩爱不疑。转而想到皇帝不同意时,心中又忐忑起来。
她本就不太愿意嫁他,担心他以后会纳妾。皇帝不答应封她为正妃,她肯定会多想。
穆煦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光想着不能失言,昨天还给她写了封信,告知了她此事。
穆煦匆匆收拾了,准备出门去找宋卿言,想了想,又问陈贵:“女人一般喜欢什么?”
陈忠一听,简直要热泪盈眶,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喜欢女人了。他喋喋不休,列举了一大堆,什么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啦,什么皮毛、字画,糕点、果品啦。
穆煦想了想,她自己就是卖胭脂、水粉的,皮毛的话,如今是夏日,正热着,不合适。就去自己的私库里挑了几样首饰,又把宫里送来的几个南边进贡的西瓜带上了,没去宋家,去了胭脂铺。
先叫陈贵去看了看,知道宋卿言在后院,就直接从后门进去了。
宋卿言正在屋里鼓捣新的胭脂,柳儿进来怯怯地说:“豫,豫王殿下来了。”.
宋卿言刚想说他怎么又来了?穆煦已经掀帘子走了进来。
“卿卿,在做什么?屋里怪热的,我带了两个西瓜,是用冰镇过的,叫人切了吃些吧。”
陈贵手里提着篮子,殷勤说道:“小的这就去切。”
宋卿言无奈道:“我暂且不想吃。柳儿,你带这位公公出去歇一歇,喝杯茶。”
陈贵看向穆煦,穆煦冲他摆了摆手,他才低了头,垂手退了下去。
屋里没有别人了,宋卿言直接说道:“殿下,既然皇上不同意,您以后还是别来了,被人看到了不好。”
穆煦将一个描金红漆檀木盒放到了桌上,看着宋卿言:“那我以后偷偷来?”
宋卿言沉下了脸:“我想,殿下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们两个人无缘,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穆煦不以为意,一边说着你放心,我会求来赐婚的圣旨的,一边将桌上的首饰盒打开道:“你看看这些都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挑别的。”
“你,”宋卿言看都不看桌上的首饰,“那就等你求来圣旨再说罢。”
要是别的女人,他拿着首饰来讨好,她还不给他好脸色,他早就是翻脸了,可是对着宋卿言,穆煦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看着她沉着脸的样子,竟然心情很愉悦。
他伸手去拉宋卿言儿的手:“卿卿,别赌气。不管怎样,你最后都是要嫁给我的。这些首饰你留下,西瓜记得吃,我先走了。不用担心,圣旨我一定会弄到手的。”
穆煦走了,宋卿言烦得在屋子里乱转,也没心思调新胭脂了。
这个豫王,怎么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
☆、还首饰
桌上的描金红漆檀木盒打开着,里面满满当当地堆着许多首饰。有金累丝镶红宝的步摇,有镶红宝珍珠翡翠手串,有流云翔凤赤金红宝簪,有赤金点翠珠宝耳坠……
怎么每一样都镶着红宝?
宋卿言疑惑,拿起那根流云翔凤赤金红宝簪看了看,做工细致Jing巧,让她不由想起了自己丢在沈府的那支蝶戏牡丹镶红宝石金簪。
这么多的首饰,还都是赤金镶宝的,她自然不能要。
宋卿言合上盒子。
柳儿端着一盘子西瓜站在房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姑娘,那位公公刚把瓜切开就走了。姑娘您看这瓜……”
如今才六月初,北边的西瓜还没熟,这西瓜也算是稀罕物了,何况还是冰镇过的。
宋卿言本想着跟首饰一块还回去的,但已经切了,再送回去也不好。
“算了,拿到前面,大伙分了吃吧。吃完叫青樱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