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隔壁寺庙……哪有道观隔壁是和尚庙的?嗯?这就是那个死要钱的青阳大师吗?康熙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了。
他那四个儿子的表现着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不管怎么打量,面前这个都只是个看起来开朗无害的小道士而已,怎么会让他四个儿子谈钱色变,保成烧得稀里糊涂还记得喊:“钱——给钱——”
“……”康熙想要呵斥,又有太多纳闷想问,最终还是沉声道,“听你的意思,是对医治太子很有把握?你已经知道太子为何病重?”
康熙并没有走开,让青阳进门,反倒是站在原地,用更加犀利的目光审视小道士,帝王之威深重。
他着实不太能相信这道士。当初除了以色惑人之外,康熙还怀疑过,太子毫无征兆的病倒,会不会就是这个青阳妖道的手段。现在根据儿子们闻钱丧气的状态,以色惑人的怀疑基本可以打消了,但后一个怀疑的可能性却直线上升!
一个如此贪财的道士,先将人咒病,再让人花重金治病,完全不是没可能。
幸亏青阳不知道康熙在想什么:“敢问圣上,最近可有支使人去做什么有损Yin德的事?比如挖人坟墓?”
他来时就算得准准的,这会儿连关子都不卖了,直说道:“我曾赠太子殿下一符护身,有此符在身,Yin鬼莫侵。只有一种情况,这符箓不会防Yin鬼,就是持符咒人理亏在先,Yin鬼有理报复在后。”
青阳说的太直白了,尤其是南巡之前,康熙还在南书房处理过损毁魏忠贤衣冠冢一事。
青阳没给康熙插话的机会,只想尽快了解情况,赶紧进屋:“敢问当时挖坟时,可有陪葬物留下?”
康熙一愣,万般疑窦丛生,他不禁问:“你是从哪——”
青阳作揖:“陛下,贫道斗胆。圣上和我多纠缠一句,太子殿下的罪就多受几分。太子殿下有此灾祸,纯属无辜。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有紫微帝星护体,那Yin鬼奈何不了您,太子殿下却是替父受过。敢问圣上,当时挖坟时,可有陪葬物留下?”
康熙:“……”
头一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但这道士一句“替父受过”,却让康熙嘴张了半天,最后道:“……有。是一对镇墓兽。有何不妥?”
青阳:“那鬼就附在镇墓兽上,才慢慢靠近此处。现在应该就在附近,还请陛下速速派人去寻。虽说现在Yin鬼是附在了太子身上,但镇墓兽——”
康熙:“什么附在太子身上?!”
青阳:“……那个我会处理,但是镇墓兽——”
康熙:“你说魏忠贤附在朕的保成身上?!”
恶心!不要脸!肮脏jian邪的宦官,竟敢附在保成身上!当千刀万剐!
“……”哦?是魏忠贤?这鬼还挺有名,但和我莫得关系。青阳只想把自己的话说完,面无表情道,“镇墓兽既然能被附体,承载鬼魂跋涉到此地,定是也有灵性,制服Yin鬼后,镇墓兽可能会来捣乱,所以还是早早寻到的好。”
说话间,青阳已经提起三清铃,绕过世界观摇摇欲坠的康熙,踏入室内。往病榻上一看,果真瞧见太子身上,寄居着一只灰色的Yin鬼,舌头长长地吐着,浑身仿佛由灰烬组成,略微动一动,便落下一片齑粉。
康熙这时才反应过来,急急踏入厢房,想要拉住青阳,却反手被青阳一抓,眼皮上一凉,睁眼便是个与他从前所活四十七年人生所见全然不同的世界。
Yin魂四处游荡,畏于他身上龙气,只敢在窗外扒着,觊觎地往里看。保成蜷缩在被褥中,身体几乎被那Yin鬼落下的灰烬覆盖,唯有右手紧握,从指缝中透出点点金光,将保成护在金光之下。
“……”康熙这才理解了,难怪保成喊“青阳救命”,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不正是如此!
“就是你吧!”魏忠贤猛地抬头,“这小子手上的符咒,带着你的气息。小道士,你在这插什么手?他亲爹损我生祠,毁我衣冠冢,我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家的事儿,就算是把我拘下地府去,此事也是我有理!父债子承,天经地义!”
“我呸!”青阳从书台上随手抄起一本书,手捻三清指,当做蒲扇往胤礽身上扇,已经几乎掩盖了大半的灰烬顿时被扇飞了,气得魏忠贤暴跳如雷,“叫什么叫,把你那舌头吞回去!哕。你还挺有理,人家父债子偿,是父亲死了,太子他爹死了吗?就在这儿呢,你来啊,你报复啊!我还真是纳闷啊,现在的jian雄都是一个调调吗?干不过老子就找儿子。”
当初鳌拜是这样,魏忠贤也是这样。对付这样的Yin鬼,青阳都不必请师祖,大步上前,一手捧像,一手伸出,极为凶残地将魏忠贤后颈一把箍住,狠狠将他脑袋往胤礽手中壮阳符上一撞、再撞:“不是想父债子偿吗?不是想报仇吗?你报啊?有本事的你往这儿撞!爽不爽?快不快乐?我叫你欺软怕硬,我叫你父债子偿。”
壮阳符本身就汇聚了天地阳气之所在,所以才能在魏忠贤的侵蚀下吊住胤礽的一口气,不令他生机溃散。魏忠贤也正是因为硬刚不过